朧燈火下泛著柔光,彷彿是夢裡的畫面,見她出來,他唇角揚起微笑,卻不說話,就那麼溫柔的看著她。
俊美的容顏忽然出現在眼前,讓她有些恍惚,怔了一瞬後才反應過來,然後就幾乎本能的撲進他懷裡,驚喜道:“王爺……真的是你,你怎麼忽然回來了?”
美人入懷,還帶著沐浴後特有的清香,他靜靜的抱了她良久,才柔聲回她,“事情辦得順利,就提前了幾天回來,你這些日子都好嗎?”
熟悉的聲音入耳,彷彿還是在做夢,她在他懷裡偎了一會,才直起身子看著他點頭,明眸中湧出心疼,她微蹙眉道:“差事是不是很累,王爺都瘦了。”
奔波近兩個月,辛苦自然不必說,清減一些也是正常,他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外面不比家裡,辛苦一些是當然的,倒是你……”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也皺起眉來,“一直在家養著,怎麼也清減了?”
這些日子一面擔憂雁翎,一面思念他,心事重胃口就寡淡,褚雪自然也是瘦了,但她只俏皮一笑,眨了眨眼睛,“想王爺想的唄。”
眼前的美人活色生香,分別時的思念與歸路上的期盼此刻盡數化作難以抑制的渴望,他重將她揉進懷中,盡情地吻她的唇。
初時溫柔,而後愈加熱烈狂野,她有些承受不住,唇齒間漸漸溢位低吟。
深深淺淺若有若無的低吟混合著她柔軟睡裙下散發而出的清香,讓他漸漸迷失,他將嬌軟的美人猛然抱起,疾步去往床邊。
路過她方才書寫的桌案,新鮮的墨香溢入鼻端,他一邊吻她一邊啞聲問,“這麼晚了還沒睡,剛才在做什麼?”
她似乎想躲避,輕描淡寫道:“沒幹什麼,就是在寫東西。”
“在寫什麼?”他伸手去解她的裙帶。
“沒,沒寫什麼。”
她支支吾吾讓他隱約覺得事情不對,停了手。
見他停了下來,她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更覺得不對,起身去書案前親自看。
“一曰婦德,二曰婦言,三曰婦容,四曰婦功……”寫了一半的是篇《女誡》,再看看一旁,還有一疊已經寫好的……這樣的情景有些熟悉,他有點頭疼,抬眼望著仍在榻上的美人,“怎麼又在抄寫?好好的寫這個幹什麼……王妃罰你了?”
她咬了咬唇,搖頭,“沒有,王妃沒有罰妾身,是妾身自己寫來練字的,王爺多心了。”
“這麼晚了還練字?”
“嗯……”她垂眸點頭,笑得有點蒼白。
他嘆了口氣,朝門外喚人,“雁翎?”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進來的卻是如月。
如月輕施了一禮,“王爺,雁翎不在,有什麼事您吩咐奴婢就好。”
“雁翎去哪了?”
他在桌前坐下來,沉聲問道。
打從進門就覺得不對,值夜的一向是雁翎,今天卻看見了如月。
如月看了看褚雪,猶豫道:“回王爺,雁翎她……她去了浣衣房。”
“你的貼身丫鬟,好端端的去浣衣房幹什麼?”他十分不解,更加肯定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褚雪從床上下來,邊走邊道:“沒什麼,妾身覺得那丫頭最近有些疲懶,打發她去吃點苦,王爺,天晚了,您辛苦一路,讓她們備水沐浴吧。”說著就看向如月,“快去吩咐她們備水……”
“慢著,”宋琛沉聲打斷她,“什麼事要瞞著本王?如月,你來說,雁翎為什麼去浣衣房?”
他聲音已經明顯冷了下來,眼見關子也賣得差不多,如月便一五一十的回答,從膳房的菜說起,一直說到那日褚雪跪在許錦荷眼前,黃晟前來後的情景,事無鉅細,一一講明。
宋琛聽完,默了一會,轉頭看著褚雪,“所以你這麼晚不睡,還在抄這些東西?”
“妾身只當練字罷了,不睡是因為不困,王爺不要多心。”她勉強笑了笑,聲音又黯下來,“不論李嬤嬤如何,雁翎那日確實太沖動,是妾身從前太慣她了,讓她去吃吃苦磨磨性子也好……無論如何人還在府裡,總好過被打發出去。”
那時在褚府亭中初次相遇,宋琛就見到了褚雪跟雁翎拌嘴,當時雖當著他這個外人,兩個少女間的親暱也絲毫沒有掩飾,那是非常自然的親密,足以看出兩人的要好。
他是皇子,是自小在宮中長大的皇子,後宮中的明爭暗鬥他很清楚。平心而論,相較於其他的兄弟,他的府中算清靜的,只有四個女眷,但就算有四個,心心念唸的也不過就是眼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