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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剛待下跪行禮,卻見宋琛落地後依然超車上伸手,然後一隻如玉的素手伸進君王掌中,車上又落下來一位華貴的美人。
正是褚雪。
這便是宋琛去年曾答應過的,要給秦府的賀禮。
君王攜貴妃親臨。
認出是褚雪,秦穆怔愣了一下,趕忙下跪,遵道:“臣恭迎陛下,恭迎貴妃娘娘。”
驚訝的秦遠也跟在父親身後行禮。
“安西候快平身。”宋琛和聲道,“今日朕與愛妃突然造訪,想討一杯喜酒,希望沒有打擾到貴府啊!”
聽語氣就知道君王心情不錯,秦穆趕忙躬身道:“貴人大駕,令寒舍蓬蓽生輝,臣高興都來不及,何來打擾一說,唯恐若有招待不周處,還請陛下與娘娘千萬擔待為好啊”
“安西候言重了。”這回是褚雪笑著開口,她道:“秦遠將軍既是本宮的義兄,今日他大婚,本宮來賀喜,見一見新嫂也是人之常情,皇上此次是為陪本宮,既然都是親友,你大可不必如此客氣,當我們尋常人就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秦穆還能再說什麼,只笑著道了聲“請”,然後忙在前為他們二人引路,將貴客請至了府中宴廳的上座。
聖駕忽至,秦府上下,包括前來吃喜酒的賓客們都大吃一驚,匆忙跪地叩拜。這是秦府頭一回迎來御駕,秦穆也趕忙著人去請女眷們出來接駕,不一會兒功夫,但凡在秦府的所有賓客,無論男女,甚至包括剛剛進門的新娘子,都來到了宋琛及褚雪面前跪拜。
宋琛手一抬,良喜趕忙高唱,“免禮!”
眾人紛紛立起。
一群人中,最惹眼的莫過於身著喜服的一對新人,褚雪是第一次見羅姝,從前她在母親那裡聽說過羅家門風很好,本就有好感,此時見羅姝也是位氣質不俗的美人,頓時心生歡喜,為秦遠哥哥娶到佳人而高興。
再一看羅姝身旁的秦遠哥哥,歷經過兩次出征,果然英氣十足,此刻身著喜服,更是俊朗逼人,這也是從小呵護她的兄長,褚雪一時間感慨四起,微笑道:“頭一次見到兩位新人站在一處,如此郎才女貌果真是天造地設一對璧人,今日可飽了眼福了。”
這話語聲聲入耳,秦遠的心內五味雜陳。
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是我成親的這一日,你我各自帶著伴侶,相見。
褚雪說完,宋琛也含笑贊同道:“的確如此,二位新人果然般配,快把朕與怡貴妃的賀禮送上來吧。”
立即有隨行侍衛上前,呈上的自然都是無上珍品,秦遠帶著羅姝再度跪謝。
因二人的突然造訪,新娘子不得不在賓客面前露臉,褚雪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忙對宋琛道:“皇上,咱們既是來喝喜酒的,就還是照規矩來吧,您先在此,臣妾也應該去女賓那裡了。”
宋琛亦明白褚雪的意思,點頭道:“好,過去吧。”
“是。”
女主人秦夫人立刻上前引路,眾女賓簇擁著尊貴的貴妃娘娘,去了後院吃酒。
前院不說,今晚赴宴的都是朝堂上常見的官員們,大家都對君王熟知,就當是每年的上元宮宴又換了處地方而已,並無過多不自然,反而紛紛暗歎秦家的面子大。御駕親臨,也不知是為了秦府的一門兩將,還是果真為著陪寵妃赴宴。
至於後院那邊,很多人都是頭一次見褚雪,從前只聞怡貴妃寵冠後宮,今日得見真顏自然都是異常興奮。褚雪倒還好,有許多命婦她在宮中都見過,此時入了座,桌前除過秦家婆媳便是自己的母親嫂子,因都是熟悉的人,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自在。
反而是母親和嫂嫂見了她,放心了許多。
自聽聞她小產還一直未見她的面,至親們自然掛心,此時過去了月餘,見她已經恢復如初,除過確實清減了些,氣色還一如從前,頓時都放心下來。褚雪明白親人們在擔心什麼,趁著舉杯時輕聲道:“母親放心,女兒已經好了。”
褚夫人也含笑頜首,酒宴徐徐進行。
聖駕出宮不便耽擱太久,在秦家待了約莫半個時辰,褚雪見了牽掛的親人們,便陪著宋琛起駕回宮了。
雖已到了二月末,但夜晚還是有些寒涼,馬車上掛的依舊是較為厚的錦簾。
今晚親眼見到秦遠成婚,褚雪心內難免感慨,不由得有些出神。
“在想什麼呢?”宋琛發覺後問她。
她微微一笑,道:“臣妾在想,那位新娘果真是位美人,秦將軍很有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