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標誌,比如被他爹秦穆珍藏在書房的那隻羽箭上,就有這個字,還有,他還記得小時候跟好友嶽摯一起練箭時,嶽摯使用的兵器上也有這個字。
秦遠微微斂眉,問道:“瑜朵,你知不知道那個救你孃的人叫什麼?是什麼身份?”
瑜朵回道:“我聽我娘說過,他姓岳,是個將軍,當時邊境的漢人,都叫他戰神。”
秦遠呼吸一滯,戰神嶽瀾,這是一個消失了多久的稱號?
果然是他,那位父親秦穆最敬重的人。
“瑜朵,你娘有沒有跟你說過當年的情景,這個將軍,是怎麼救你孃的?”
秦遠強壓下驚訝問道。
“嗯。”瑜朵仔細回想,把她知道的事都慢慢講了出來。
原來,她的孃親當年生活在邊境的一處名叫沙堡的小城裡,那年匈戎進犯,正侵佔了那座沙堡城,嶽瀾率領的軍隊趕到後在戰場上一番廝殺,生擒了匈戎一個年輕的的少將,正是當時匈戎大將烏濟圖的兒子。
烏濟圖以那座沙堡城為籌碼跟嶽瀾談條件,要求放了他的兒子,並揚言如果他的兒子有何意外,他便屠城洩憤。那座城雖小,卻也生活著近萬名大齊的無辜百姓,嶽瀾權衡之下,便答應了對方的條件,放走了烏濟圖的兒子,從而挽回了那座城中一萬平民的性命。
烏濟圖兌現承諾,命大軍撤走,當時有幾個匈戎士兵眼見城中一名少女貌美,欲擄回營地,半路被嶽瀾發現後一箭射死,將女孩救了下來。這名女孩,正是瑜朵的孃親。嶽瀾送她進了城回家,臨別時還贈與她這把匕首防身。
歷經驚魂的少女對英雄心生傾慕,回家後才得知他的身份,他是已有家室的建威將軍嶽瀾,是被西北邊境人民尊稱為戰神的嶽瀾。
瑜朵的話講完,羅姝看見自己的夫君一臉驚色。
秦遠問道:“瑜朵,你講的這些話可是真的?”
瑜朵肯定點頭,還有些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問,“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但這些都是我孃親口告訴我的,我記得清清楚楚,自然都是真的。”
秦遠一時沉默了。
瑜朵講完剛才的那個故事後,秦遠在竭力思考一件事,便是嶽瀾用烏濟圖之子換取一城百姓性命的事。
因為在嶽瀾出事後,兵部給他的定的謀叛罪名中,有一項便是他透過烏濟圖,與匈戎暗通書信,密謀叛逃之事。
很多人至今都不信嶽瀾會謀叛,可當年他的確將擒獲的烏濟圖之子給放回,或許這才是□□,引燃了建和帝對於他的不滿,對於邊境鄉民只尊他擁他的不滿。
可兵部卻刻意忽略了嶽瀾放回烏濟圖之子的原因,那是為了挽回一萬平民的性命,卻被人誣陷為主動向烏濟圖示好……
秦遠皺眉想了一會,跟瑜朵道:“瑜朵,我有一事相求。跟我去見一下我的父親,把你知道的細節都告訴他。”
當年他只是個少年,這其中的細節,父親秦穆應該更加清楚。
瞥見他的神色,瑜朵沒有猶豫,點頭道,“好。”
羅姝鮮見夫君如此肅斂,想來他是遇到了要緊事,便也沒有多問,目送著兩人離開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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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兩人已經到達了瑜朵他們下榻的驛館。
秦穆還在跟遲育敘話,遲育自打那年回了王都,得知固裕王有歸順大齊之意後,特地學了幾年的漢話,跟人的平常交流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見到秦遠和瑜朵一起忽然前來,兩位父親都有些意外,待聽清兒子的來意,秦穆同樣震驚。
瑜朵當著遲育,秦穆及秦遠的面將她所知道的舊事又重述了一遍,秦穆的震動更甚過兒子。
那一刻,驚訝,恍然,甚至還有一些驚喜齊齊湧上老將軍的心頭,知道了這個內情,為嶽瀾伸冤的路似乎就有了頭緒,他們完全可以派人去到那座沙堡城,那裡必有感念嶽瀾恩情的舊人們,有了證人,這個案子就有重啟的理由了!
眼見秦穆如此激動,遲育有些驚訝,問道:“安西候與那位嶽瀾將軍關係很要好嗎?”
他們是遲育的救命恩人,知道遲育信得過,秦穆也不再遮掩,坦誠道:“嶽瀾將軍是在下的義兄,是在下這一生最為敬重的人……”他又嘆息一聲,抬眼望著窗外,“可惜天妒英才,他被人誣陷通敵,不僅全家受害,至今還揹負著冤名……秦某餘生最大的心願,便是能為他洗冤,能重複他的英名。”
聽了他的話,遲育有些意外,斟酌了一會兒,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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