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證明臣在宮中行走,卻有不周之處,所以,請皇上就別堅持了吧。”
康熙又將絲帕拾起,死死的握在手中,咬牙切齒的。道:“朕一定要將此人查出,看看是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奴才,竟敢要挾朕欽封的愛將!”
碩海笑了,“愛將”,帽子扣的越高越難拖身,更何況。他本是沒將此事放在心上的,只是想拿來當做一個籍口罷了。
“謝皇上抬舉,臣。不敢當,其實,臣倒以為,此事是誰做的都無所謂,無論是善意的提醒亦或是惡意的要挾,臣以為清者自清,區區小事,皇上不足以為之動怒;
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巔峰霸者,自有大事等著皇上去做,關於臣與這種不足掛齒的小事,皇上還是一笑置之吧。”
面對碩海的釋然,康熙尷尬萬分,“朕自幼博覽群書,至今仍是每日請大學士為朕分門別類的講讀受教,朕對博學之人十分欽佩,朕是惜才之人,且我大清不可閉關自守,要讓新鮮的知識傳入,那樣我大清才能得以發展;
放眼太醫院,哪個太醫的醫術能在你之上?哪怕是放眼天下,能超過你碩太醫醫術的人,也恐怕是鳳毛麟角;
不僅如此,碩愛卿對政務也有獨特見解,朕正思忖著,該給碩太醫晉封個什麼職位才好,卻未想又發生了這種事,更加令你去意已決,朕惋惜。”
碩海面對康熙一片真誠的挽留,心中有些感動,可是,這是非之地,的確不是他的歸屬啊,他志在自由自在的天地間,哪怕只是做個不受束縛,走街串巷的鈴醫,也好啊。
房外百花齊放,百鳥爭鳴,室內卻是一片寂靜,半晌,碩海一聲嘆息,“皇上,臣讓萬歲爺失望了。”
康熙擺手,搖頭笑道:“非也,朕也在找留不下碩太醫的原因,今日算是明白了,這是有人看不得我大清好啊!”
碩海一怔,哪兒那麼嚴重啊,不知這皇上又聯想到什麼上去了,便勸慰道:“皇上言重了,臣進宮後,一直是在內廷行走,後宮裡都是皇上的自家人,自家親戚誰會不希望大清繁榮昌盛,不希望皇上福壽綿長呢。”
“哼,自家親戚!”康熙自嘲的冷哼著,“倘若他做的事兒是自家親戚該做的,那便當他是自家親戚,倘若他做的事兒不是自家親戚做的,那便也不必再將他當做是自家親戚了;
瞧這物件,再瞧送這絲帕之人,肯定是出自後宮,這更令朕心痛,內眷不安於室,比外臣作惡多端還可惡,放著安穩日子不過,偏要搞出些么蛾子來,看來是逼著朕清理後宮了!”
碩海無語,皇上如此器重他,令他心感愧疚,皇上不過就是想留他在宮中任職,為大清效力,按說自身價值被肯定是無上的榮耀,可此時碩海卻感覺那也是一種負擔,皇上如此以誠相待,是去還是留,他心裡有那麼一刻還真有些犯遲疑了。
康熙掃視了一眼御案上的奏本,忽然道:“碩愛卿,痘疫還需幾日能夠解除?”
碩海稍一思索,回道:“皇上,京城之中再有三五日便可全部種痘完畢,外省來京學習種痘方法的名醫們,已於前些日子便都學成回去了,派往稍偏遠的蒙古等地的太醫們,也有快報回來,都已抵達了,估計再有月餘,大清國土將會是一片嶄新的景色。”
康熙聞其言頓時喜形於色,不住的頷首道:“好,太好了,火器營那邊的槍炮不出時日便可製造完成,福建水師提督施琅派人送來一份詳細的海戰圖,並且也在積極備戰之中,看來,朕也要召集將領們商議討伐臺灣的攻略了。”
碩海頓感血往上湧,心中無比雀躍,沒想到在他忙碌著種痘的這些日子,康熙竟已將戰前準備都做足了功夫,臺灣終於要收復了!
“恭喜皇上,皇上德才兼備,英明果斷,一統河山將是指日可待,臣為大清能有萬歲爺這樣的好皇帝而深感榮耀。”
“哈哈哈……!”剛剛的一臉陰霾消散,康熙爽朗的笑著,“碩太醫如此期盼這場戰爭,難道就不想隨朕出征,一睹為快嗎?”
“啊?臣……臣……。”碩海未料到康熙會讓他同往戰場,忽然不知該如何作答了。
若說不想去,那是假的,哪個熱血男兒不想在戰場上盡顯英雄本色,哪個愛國者不想站在和平的最前沿,可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真有足夠的勇氣和智謀上戰場嗎?
正在碩海猶豫之時,康熙微微笑道:“朕知道你是想去的,因為你富察。碩海是個與旁人不同的男人,再隔月餘出征,派往各地的太醫們定是回不來的,剩餘太醫要留守宮中,前方打仗用兵傷亡總是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