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廢話,直接回寢宮去了,將目瞪口呆的林廷陳丟到一邊。
等景王和林廷陳離去,徐渭心中更亂,茶喝到嘴裡卻是寡淡無味。
也沒辦法去睡覺,就走到古琴後面,伸出手指彈了幾聲,卻不成曲調。
嘈雜的琴聲中,靜靜落下的雪花亂起來。
……
東稽事廠,書房。
陳洪也起了個大早,捧著一本《論語》慢慢地讀著。
這些天,玉熙宮的主子身體惡化的訊息如何瞞得過他這個東廠廠公。
如果沒有猜錯,陛下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情。
這一切都在計算之中。
該做的準備都已做好,剩下的就只有等了。
至於發動的時機,卻要拿捏到極至。
遲了,須防備被別人搶了先;但若是早了,大軍出動,卻要揹負一個叛逆的罪名,到那是才真是萬劫不復了。
至於景王,豎子不足以謀。
就讓我陳洪替王爺你將一切都安排好吧!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
默默地念著這個句子,陳洪心有所感,喃喃道:“曾子說:有抱負的人不可以不胸懷寬廣,剛強勇毅,因為他肩負著重大的使命,而實現使命的道路又很遙遠。把推行“仁愛”看作自己的使命,不也很重大嗎?直到死才停止奮鬥,這不也是很遙遠的嗎?誰說我們內侍就不是力了,不就是捱了那一刀嗎?”
他放下手中的書,提起筆,沾了點墨,在紙上寫開了。
赫然正是以這句子為題的八股時文。
很快,就寫到了束股部分。
有幾年沒作文章,這一寫,卻是無比酣暢淋漓。
陳洪自言自語:“誰說我們太監不讀書了,以我的文章,就算去考進士,也會輕易地就中了。”
真在這個時候,一個番子跑了進來:“廠公,十萬火急。”
“等等,等我作完,別急,快完了。”陳洪朝那人擺了擺頭,開始寫大結。
良久,才將筆一扔,暢快地出了一口大氣:“說吧,什麼事?”
番子:“今日一大早,陛下醒過來了,精神出奇地好,看了半個時辰摺子。與此同時,李成梁父子都出去了,分別去了裕王府、五城兵馬司衙門、吳節府。”
“哦,這樣啊!”陳洪呆呆地看著外面。
書房外,有一個太監正在掃雪:“嘩啦!”聲傳得很遠。
“叫他別掃了……,不,等等。”陳洪的眉頭皺了起來,須臾有舒展開來。
他慢慢轉過身來,對著掛在牆上的一副高山流水圖“啊啊啊!”用盡全身力氣喊了三聲。
倒將那番子嚇了一跳:“廠公……”
陳洪猛地轉過身來,一臉的神采飛揚:“通知下去,點起人馬。陛下有命,東稽事廠立即進駐西苑,戒嚴!”
第四百七十七章幾方
自從那日送別嚴世藩,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之後,林廷陳就沒睡過一次好覺。
不用想,那幾個膽大包天的傢伙肯定在給皇帝服用的丹藥上做了手腳,因此,對日期想必掐算得極準。
看徐渭今天的表情,林廷陳就知道時辰到了。
這是弒君啊!
可惜大家都知道這一點,片片將景王給瞞哄過去。
多了多年聖賢書,林廷陳自然知道這究竟意味這什麼。
但是,內心中隱約有一種興奮。
大丈夫,正其時也!
若不經這血裡火裡的一遭,以自己的出身,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但我甘心嗎?不!”
他捏緊拳頭:“絕不,都是一樣的人。吳節你憑什麼就能出將入相,我卻要做一個芝麻綠豆大的閒官,彼可取而代之!”
從王府出來,林廷陳坐在轎子上,一邊催促轎伕快些走,一邊斟酌著該用什麼樣的話打動成國公朱希忠。
對於成國公,林廷陳並不陌生,前兩年同他也打過幾次交道,感覺這人並不是不好說話的。
成國公乃是頂替陸炳做了錦衣衛指揮使的,可這事同他卻沒有任何關係。說起來,林廷陳也是陸家的門人,對於前任,朱希忠還是很尊敬的,對林廷陳也非常客氣。
談起陸炳來,朱希忠也嘆息一聲,也不評價什麼,在公事上,對林廷陳也是格外放鬆。
就林廷陳看來,這個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