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想可以,但不許再去那種地方!”
蘇靜一覺睡到了黃昏,睜開眼時,天色薄暮,金緋色的光澤透過帳篷隱隱刻進了他的眼裡。他有些惺忪地揉了揉眉心。再撩開帳篷看時,那片空地已無一個人影,只剩下滿地梨花。
一天出陪結束,樓子裡已經派人來接這位白渺姑娘。她赤腳跪在蘇靜身旁,涼涼的手撫過他的面,語氣冷然卻飽含柔情,道:“蘇公子,我要回去了。我們下次再見。”
蘇靜拉住她的手腕,一把扯進懷裡,笑道:“如果我讓你今晚留下來服侍我,你會留下來嗎?”
白渺身體輕輕一顫,良久道:“如果蘇公子需要我留下來。”
蘇靜看著她的眼睛,問:“你不是賣藝不賣身?”白渺臉色白了白,他便鬆開了白渺,“你回去吧,我不怎麼喜歡欲拒還迎的女人。”
自從葉宋成天跟劉刖他們混在了一起,沒少被葉修懲罰。但飛鳥投林池魚入淵,這才是本色的葉宋,三天兩頭趁葉修鬆懈,就跟劉刖他們打夥出去廝混。在格鬥場裡都能打成一團,出來街上打架那是家常便飯。
葉宋徹底脫韁了,連葉修都管不住。
有一次夜晚,哥兒幾個喝了酒出來,都是醉醺醺的。劉刖話多,一路上都是給大夥兒講段子,葷素不忌,季林過來搭著劉刖的肩膀,笑嘻嘻地說:“沒想到,咱們的軍師不僅上知天文下曉地理,還懂這麼多風花雪月。老實說,你是不是玩兒過不少女人?”
劉刖醉臉酡紅,道:“不要胡說,劉某是實實在在的讀書人!”
“嘁你就承認了吧,在場的兄弟們誰沒沾過幾回葷吶”
這時迎面過來幾個漢子,有些畏畏縮縮的,看見走在前頭的葉宋之後想也不想,哆嗦著拔腿就跑。
這貓見了老鼠,倘若老鼠是死的一動不動,貓倒沒有多少興趣,可這老鼠若是活蹦亂跳的,不好意思,貓就要磨爪子準備逮老鼠了。
還不等葉宋出聲,季林就好事地追上去把幾個漢子放倒了,又上去兩個兄弟勒住了他們的雙手反剪在背後,把他們拎起來。季林滿嘴酒氣,問:“跑什麼跑啊,這黑燈瞎火的,也不怕撞了鬼。”
“大爺饒命!小的這不是怕給大爺們添晦氣嘛……”
他們拼命地扭過身去想躲,葉宋挽著手走近,彎下身體細細地打量著他們,笑道:“面熟啊,我在哪裡見過你們嗎?”
“沒有!絕對沒有!”
葉宋不緊不慢地找了路邊的石墩兒坐下,悠悠道:“是麼,給老子想,想不起來今晚就不要走了。”
幾人立刻就跪下了,求饒道:“王妃饒命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王妃大人有大量……”
他們幾個還不知道葉宋已經不是寧王妃的這回事了。
葉宋偏著頭,似笑非笑:“什麼時候出來的?”
“今、今天下午剛出來……”
葉宋捏著手骨,起身道:“好啊,看來我運氣還不錯。今兒剛出獄就被我逮到了是嗎?進去前我是怎麼說的來著,有種別讓我遇到。給我打,敢指證老子殺人,打得他們爹孃都不認!”
一夥人把這幾個可憐的漢子圍在巷弄裡拳打腳踢好不爽快。
這幾個傢伙正是當初在大理寺指認葉宋的人。果真是天理迴圈報應不爽啊。
葉宋回家時已經很晚了,可葉修還是在等她,看見她進了家門免不了要呵斥一頓。葉修的親衛軍幾乎成了她的,但他和大將軍總是對葉宋心存一絲縱容,即便是罰也沒有狠狠地罰,沒有不許自己的親衛軍和葉宋往來。那幫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痛的貨色,捱了罰以後又跟葉宋勾搭在一起了。
葉宋抱著葉修,打酒嗝,笑說:“被人欺負與欺負別人,大哥覺得我應該選哪樣?”
葉修凝眉不語,把葉宋抱起送回了晴兮院。葉宋又自言自語:“選後者吧,我葉宋不是好惹的!我說過,若是下地獄,我不做受人擺佈的惡鬼,我要做就做擺佈惡鬼的閻王!”
葉修頓了頓腳,驚愕地看著葉宋光潔泛著紅暈的臉頰。
葉宋喃喃:“可惜,這個世道太太平了,沒趣……我聽了大哥的話,學習功夫強身健體,可那之後呢,又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
“傻阿宋,”葉修推門而入的時候,輕聲告訴她,“等你見過戰場,見過廝殺,就知道現下的太平有多麼的可貴了。”
“若有朝一日,我為將軍”,葉宋道,“我一定守護好這江山。守護好蘇若清的江山……”
她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