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宋簡短應道:“沒事。”因為方才的劇烈打鬥,她的裡衣略有些鬆散,忙側身過去抬手理了理,略有些尷尬的樣子。
蘇靜沒有注意,就算他注意了也必須當做沒有注意,手裡提著劍蹲在死掉的殺手面前,頓了頓,揭下了他的人皮面具。人皮面具之下,是一張輪廓深邃的南瑱人的臉。
葉宋回過頭來,冷冷道:“能把一個輪廓相差這麼大的人易容成你的模樣,看來在易容術上頗花了些功夫。”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的人,在南瑱除了南樞還會有誰。
蘇靜的話跳躍性極大,卻是道:“他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你說他能對我做什麼?”
蘇靜抬了抬頭,笑道:“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葉宋想也不想便道:“雖是模樣大致身高大致,身材卻還是差了點。”
蘇靜又看了看死者,道:“我覺得我和他身材差不多。”
葉宋篤定道:“你比他瘦些。可能你以前的身材和他差不多。他身上也沒有梨花香的味道,進屋沒敲門,走路的步子也不對。”
話說出口後,室內一片寂靜。隨後葉宋慢慢反應了過來,她似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原來你都記得這麼清楚。”
葉宋冷下了臉,道:“賢王不要誤會,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嗯,我一直都知道。”蘇靜起身,命人進來處理了屍體,又對葉宋道,“這裡太亂,你若是不介意的話,就去我那裡睡吧,我去別的地方睡。”
葉宋道:“我去別的地方睡。”
蘇靜站在門口,身長玉立,嘴角噙著讓人舒心的笑,道:“別的地方都要現收拾的。”
隨後屍體被抬出去處理了,蘇靜連夜命人排查下去,始知這易容的殺手是怎樣混進軍營的。原來是白天裡派出去一些探路偵查計程車兵,篩查之後發現少了一人,定是那殺手先易容成偵察兵的模樣取而代之,隨後進入軍營,再易容成蘇靜的模樣。
因為北夏的軍隊駐紮在柳州的城內,柳州的太守府則被用來改成了將軍營。這柳州的太守見敵軍壓境早已經害怕得跑路了,留下的這太守府卻是十分寬敞的。
葉宋院子裡的刺客事情解決以後,蘇靜便帶著她去了太守府的主院,也便是他所暫居的地方。主院裡又有好幾間房。
主院有士兵嚴格把守,除了蘇靜以外,還有劉刖和另外一個將領居住在這主院內。蘇靜徑直把葉宋領去了他自己的房間,房中燈火正嫣然。蘇靜站在門口,影子被拖出門外好長,道:“這裡有很多都不方便的,能將就麼?要不一會兒我讓人來把房裡的東西都換一換。”
葉宋道:“不必了,哪有那麼多講究的。”她走進房間,目不斜視,“今晚多謝你。”
蘇靜指了指隔壁道:“我去睡旁邊的房間,以後再出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說著蘇靜就準備走,謙謙君子,溫和有方。這樣反而讓葉宋覺得無所適從,她進來以後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連空氣裡也充斥著蘇靜的氣息,明明他站在門口都沒進來,葉宋卻覺得他無處不在。葉宋回頭,忽而道:“還是我去隔壁睡吧,你繼續睡這裡。”
蘇靜腳下頓了頓,回眸淺笑道:“隔壁暫且就只有一塊床板一地塵,我若收拾不來還可以去劉刖他們去擠一擠,你行麼?我記得你不是這樣拘謹的人,怎的,你在意什麼?”
葉宋脖子一粗,反駁道:“我沒在意,只是覺得霸佔了賢王的房,讓賢王去睡空床板有些失禮。”
蘇靜笑音低沉悅耳:“我記得你也是個不大注重虛禮的人。”
葉宋擺擺手,將自己的鞭子哐當一下擲於桌上,不大意道:“那你還是去隔壁睡空床板吧。”
蘇靜走後,房間裡就只剩下葉宋一人。燭光熹微,她懶得掐熄燭火,和衣躺在蘇靜曾睡過的床上。床鋪收拾得很是乾淨整齊,被褥裡帶著一種淡淡的梨花香氣,是蘇靜平素身上的味道。許是剛經歷了一場搏鬥,葉宋的精神反倒被挑起來了,閉上眼睛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陣,實在了無睡意了,便翻地坐起來,皺著眉頭,眉間一派煩亂。
葉宋有些床氣,搞不明白為什麼蘇靜這床會這麼容易讓人失眠。她下床來,忍不住抬腿往床柱上踢了兩腳,結果卻痛得自己抱腳坐了下來,鬱悶地自言自語道:“床是用來睡覺的,不是用來醒瞌睡的。既然如此,還要這床有何用。”說著葉宋就跳著腳去桌邊拿來了鞭子,準備一鞭把那張床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