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歇口氣,那地面陷落的機關就已至腳下。蘇靜立刻有抱起葉宋,一腳飛出去。怎奈掉落下去的那塊石板絲毫借不起力,蘇靜一個失足,兩人便有掉下去的趨勢。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根鐵鞭從葉宋腰間抽出,及時套住了甬道出口的石柱子,蘇靜手攀著石柱,帶著她有驚無險地飛出去,跌在了地上。
葉宋也結結實實地被蘇靜壓了一回,兩人急促的呼吸久久不能停歇,四目相對,說不出一句話來。
蘇靜“呲”了一聲,眉頭微皺,葉宋便推他,有些氣急:“你想壓死我?”
他慢吞吞地坐了起來,紫色外袍已是千瘡百孔,哪裡還穿得。身上僅剩下單薄的白衣長衫,狼狽時還笑得優雅:“九死一生啊,好險。”
這時葉宋注意到蘇靜的肩膀上插著一根箭,箭頭沒入他的面板寸許,然還來不及說話,蘇靜突然就正色問:“剛剛那最後一支箭射哪裡去了?”
兩人循著方向望去,只見那最後一支箭堪堪射在牆壁正中間,還留下半截斷掉的繩子。
這又是一個石室,石室裡的角落放了幾樣花式簡單的瓷器,不像是值錢的古董。但是最值錢的東西,莫過於頭頂那顆鑲嵌在牆面上的碩大夜明珠了。
葉宋和蘇靜根本沒時間欣賞夜明珠,就聽見前方的甬道里響起了轟鳴聲。蘇靜道:“不好,這是個連環機關!”
這下好了,進不得,也退不得。兩人只有乾等著,不知道黑暗中湧過來的是個什麼東西。
葉宋啐罵了一句:“他媽的,又不是什麼皇親國戚,整這麼多機關幹屁用!還有完沒完了!”
話音兒一落,對方的轟鳴聲露出了苗頭。兩人定睛一瞧,目瞪口呆。居然是一個看起來便重逾幾百斤的圓滾滾石球!這石球毫不客氣地衝兩人碾過來,要是經它碾了一遭,非碾成肉泥不可。
他倆又不能退回到甬道,再往後退一步便是黑暗的深淵,葉宋腦門冒了汗,問:“怎麼辦?”
蘇靜道:“還能怎麼辦,你是想被碾死還是主動跳下去摔死?”
“要死你死,老子還想活著。”
蘇靜笑了一聲,就在那一剎那,他摟過葉宋的腰,飛騰了幾周,抬起一腳朝滾過來的石球踢去。這一腳內力非凡,居然能把這麼重的石球像踢桌球一樣,輕輕鬆鬆,使得石球在四面牆壁亂碰亂撞。這一撞不得了,整個石室像是要被它撞倒了一般左搖右晃,石球也久久停歇不下來。
上方的塵土簌簌往下掉,掉下來的是一些黑色的泥土,看來莫非這半個山頭下面都是這樣一個石墓不成?葉宋和蘇靜也跟著搖搖晃晃,還不忘似是而非地誇讚一句:“好腳法,這下子不用被碾死也不用被摔死了,直接埋了倒省事。”
後見石室起了裂縫,而石球也像是尋找到了歸宿,再次瞄準了葉宋和蘇靜來時的甬道,滾了過去。兩人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趁機轉而躲到了牆縫裡,逃過一劫。牆縫十分狹窄,兩人緊緊貼著還有些勉強,蘇靜肩膀有箭,被磨得又往他的皮肉裡鑽了兩分。他皺了皺眉頭,雙手都活動不便。
兩人的呼吸緊緊糾纏,葉宋見他臉色有些白,連忙雙手繞過他的脖子,像是抱著他,手指麻利地掐斷了那箭,只把箭頭暫時留在了蘇靜身體裡。
蘇靜微微低頭,唇便落在了葉宋的鼻尖。
葉宋抬起眼簾冷眼掃他,卻因為抬頭的動作,蘇靜的唇又往她的嘴角擦過,恍如泥土落下,有些癢。蘇靜眼神很無辜——你看空間就只有這麼大點兒,我也沒辦法,不是故意的。
那石球滾進了深淵裡,很久都沒能聽見落地的迴響。可見其深不可測。猛烈的寒氣從深淵裡迸出,相當的冷。
葉宋道:“謝家怎麼會這麼有錢建這麼個墓地?”
她小心地挪了出來,扶了蘇靜一把,兩人站在幾乎搖搖欲墜的石室裡,四處望了望。蘇靜在牆上取下一塊碎石,放在手中掂了掂,道:“可能是謝家運起太好,建個墓正好見到了一座古墓上。”他把石塊遞給葉宋,“你看看,這石料和外面石室的相比,不是老舊了許多?”
葉宋一看,當真如此,道:“若前面那個石室就是謝長安的墓,可不見謝長安的棺木和陪葬品,莫非是有人發現了彼墓和此墓是相連的,於是打通了兩座墓,當做是謝長安的墓?”
蘇靜點頭,指了指前方,又仰了仰頭看向上面,隱隱有新鮮的帶著溫意的空氣流了進來,他笑道:“你說我們現在是繼續往前走呢,還是從這上面爬出去?”
葉宋直接用行動告訴了他——繼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