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姑娘又問道:“以前我毒人的時候都是一個個毒,你一次搞一群人,會不會太兇殘?”
葉青道:“這個又不是拿去街上隨便誰都可以用噠,我們葉家是打仗的世家,只有葉家軍才可以用,都是用去打仗,不會濫殺無辜的。你想想啊,要是不對敵人狠一點就是對自己殘忍一點,比起讓我們葉家軍傷亡多一點,我更寧願敵人傷亡多一點。戰爭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這麼說來,確實很有道理的。”英姑娘沉吟了一陣,又道,“那你能不能把這個射程搞得遠一點,能夠在很遠的地方就把他們炸飛?”
葉青信心十足道:“這個我儘量。”
“等你做出來了,給我一把唄,我想拿去報仇。”英姑娘平靜道,“這樣在殺她的時候我就不用害怕下不去手了。”
葉青的動作停頓了下來,先前的喜色全然消失不見,她輕聲道:“英姑娘,你不要太為難你自己。”
這時樹下躺著的葉宋忽然不動聲色道:“上次,你在船上給我下的那藥,勁頭挺厲害。”
英姑娘和葉青俱是回頭看向葉宋,不想她會冷不防出聲說話。英姑娘回憶了一會兒,才道:“葉姐姐是說我們從昏城坐船去姑蘇那一次嗎,說來慚愧,那時都是我不懂事。”
葉宋伸手揭下面皮上的梧桐葉,睡醒了一覺,仍帶著惺忪的睡意,“叫什麼春來著?”
“一枕春。”
葉宋坐起來,長長了伸了一個懶腰,點頭總結道:“嗯,是個好名字。”說著就拂了拂衣角上的草葉,站起身,懶洋洋地往外走,“我去吩咐廚房,晚上做桌好酒菜,招待百里來家裡做客。”
等到葉宋走出院子了,英姑娘才問:“百里是誰?”
葉青道:“我大嫂。”
英姑娘很驚奇:“你大嫂不是應該住在家裡嗎,怎麼卻住在外面,還要去請?”
葉青:“還沒過門。”
英姑娘:“可這跟一枕春有什麼關係?”
葉青:“咦?有關係嗎?二姐沒說這二者有關係吧?”
蘇若清宿醉之後回宮便歇下,直到了傍晚。他到底還是不夠了解葉宋,把葉宋逼急了,她做事便會不留餘地。葉宋早就託著陳明光的關係把百里明姝帶去了將軍府,與葉修相聚。
葉修話不多,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百里明姝來者是客的原因,他若有若無地很照顧百里明姝。但說話的語氣裡還是刻意地透著冷淡疏離。
有什麼東西正在潛移默化中慢慢改變。
飯桌上,百里明姝對英姑娘很好奇,英姑娘也對百里明姝很好奇,一個勁兒地盯著她的眼睛看。
葉宋便輕輕推了推英姑娘的手臂,道:“你剛來家裡不久,你對面坐著的便是你葉修哥哥和百里姐姐,你過去向他二人各敬一杯酒也無妨。”
葉修不清楚英姑娘的劣根性,只道:“不用了,既然坐在這裡就當是自家人,不必拘束客氣。”
英姑娘忙添了酒,天真無道:“要的要的。我在這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全靠葉姐姐和你們大家照拂。我理應敬葉修哥哥和百里姐姐一杯酒。”說著她就站起來,走過去往葉修酒杯裡也倒了一杯酒,衣袖遮掩之時極快地勾了勾小指的手指甲,笑得甜甜無害,“來,葉修哥哥,我先敬你。”
葉青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下午時三人在院子裡的簡短對話,看看葉修又看看百里明姝,猛然意識到葉宋話裡的前後關聯,失聲道:“那個……”
葉修和英姑娘雙雙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葉宋便不置可否地斜睨葉青一眼,悠悠道:“阿青見英子敬大哥酒也不敬她,心裡定然是有些不舒服的,英子,你也敬阿青一杯好了。”
“……”葉青狂擺手搖頭,乾乾笑道,“哈、哈哈……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你們繼續,繼續……”然後她眼睜睜看著葉修喝完了那杯酒,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
“百里姐姐,初次見面,我也敬你一杯。”英姑娘又走到百里明姝身邊,給她倒酒,小手指指甲同樣勾了一勾,不露痕跡。
百里明姝覺得英姑娘的乖巧很是討喜,道:“很高興認識你。”然後也一滴不剩地喝乾了那杯酒。
葉青也不知道為什麼手心緊張得直冒汗,不住地揪著桌下自己膝蓋上的裙子。她最終選擇了沉默,除了緊張以外還隱隱有些期待。
葉宋忽然皺眉問:“阿青,你不停地揪我幹什麼?”
“啊?”葉青埋頭往桌下一看去,無比汗顏。她抓錯了膝蓋,竟去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