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姑娘問:“到底怎麼了?”
包子指了指身後宅子的方向,斷斷續續道:“我熬藥的時候看見……鬼毒……鬼……”
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英姑娘就奮力地跑了出去,聲音隨著風飄了過來:“這裡交給你看著,你別跟來,有多遠就躲多遠!”
鬼毒夫人輕功卓絕,要想逃過士兵的眼睛進城來不是難事。宅子裡躺著白玉和蘇靜,葉宋也在那裡,英姑娘不能放任不管。
方才包子也是看到一襲紅色裙角飛過,雖然看不見她臉,但包子鼻子靈,聞得到氣味,不是英姑娘的味道,能和英姑娘一樣穿著紅裙子又能飛來飛去的,就只有是鬼毒夫人了。趁著鬼毒夫人還沒有發現他的時候,他撒腿就往外面跑來去通知英姑娘。
當英姑娘氣喘吁吁地跑回來,第一時間衝進白玉的房間裡,看見白玉正好端端地躺在床上,面容安詳,也沒有一點中毒的跡象,於是立刻轉身又朝另外一個院子跑去。
後來她找到了鬼毒夫人,果真在蘇靜的院子裡。她正站在窗外,一身紅衣顯眼得很,靜靜地看著房間裡面的光景。
葉宋正握著蘇靜的手,寸步不離地守在他床邊,細細碎碎地說著話。
她看向他們的眼神,彷彿就像看著兩個將死之人。窗臺上那盞原本盛開得很好的百日草,在她面前就那樣漸漸地枯萎了下去,全無半點兒生氣。
鬼毒夫人聽到了腳步聲,不用回頭去看,便知道是誰來了,淡淡道:“難怪最近幾戰都不見北夏的戰神王爺出來應戰,原來他竟是要死了。”
葉宋對“死”這個字尤為敏感,一聽之下頓了頓,旋即袖中長鞭就直直朝窗臺飛去。鞭子無情,鬼毒夫人往邊上一躲,那末梢便將那盞枯萎的百日草摔個粉碎,泥土四濺。
葉宋緩緩側起頭來,眼神冷冽,看著窗外紅影,手腕飛速舞動,鞭子跟有靈魂似的對鬼毒夫人糾纏不休,最終鬼毒夫人彈出一抹白煙,葉宋倏地收回了鞭子,啪地一下用鞭子將兩扇窗扉給合上,把那白煙阻擋在外。
鬼毒夫人的靈活程度已經大不如前,她的紅裙子被葉宋的鞭子勾破了幾道,臉色也比平時蒼白。
英姑娘根本一點也不用著急,如一個局外人似的看著這一幕。
後鬼毒夫人平息下來,才轉身看著她。英姑娘道:“你不知道外面你們南瑱的軍隊都染上了瘟疫嗎,被打得慘敗而歸,怎麼你還有精力來這裡搗亂。”
正是因為如此,鬼毒夫人才來的。
鬼毒夫人離開了窗邊,一步步朝英姑娘走來,道:“我果然低估了你,沒想到你在毒術上很有天賦,還能舉一反三。以前之所以不長進,是因為沒有努力學,也沒有動力學。現在有動力了,都能夠無師自通了。”
英姑娘道:“你錯了,我並不是有天賦,也沒有無師自通,有人教我。”
鬼毒夫人一愣,問:“誰?”
英姑娘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爹的在天之靈。”鬼毒夫人的雙眼往眼廓裡凹,比以前更加沒有神采,她聞言也只是眼瞳動了動,英姑娘便又道,“你這個時候來,就是來找我要可以給南瑱士兵們解毒的解藥吧?我在你原先的基礎上又加了幾味毒,相信在一夜時間內就會全部擴散,到時候南瑱大軍死的死傷的傷,就會不堪一擊。你是很厲害,但是憑你現在的能力,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配出解藥,還不大可能。”
鬼毒夫人看著她,問:“解藥呢?”
英姑娘平靜一笑,那笑容哪裡還是往日的天真爛漫的笑容,承載了太多的心酸,看不出她真心實意的開心,反而是透著成熟的味道,以及胸有成竹。誰也說不出這樣的笑容是好還是不好。她道:“你打算拿什麼跟我換解藥?”
鬼毒夫人臉色陰沉了下來,道:“用他們的命。”
她口中的他們,是指這宅子的他們,白玉、蘇靜還有葉宋。
“那你試試。”英姑娘道,“如果有效果的話,你何不像上次那樣直接對白玉下毒了再來跟我談條件?這次你沒有那麼做,因為你知道你自己不行。”
鬼毒夫人沉默片刻,眼神忽然變得凌厲起來,盯著英姑娘道:“我應該早一點殺了你。”
“早一點是多早?”英姑娘不喜不悲道,“是在你決定毀掉我的一切的時候,還是說更早,早在我還小你就把我扔在毒樹林裡不管我死活的時候?只可惜那個時候你沒能殺了我,現在已經晚了。”
英姑娘話音兒一落,鬼毒夫人突然出手,向英姑娘攻來。英姑娘除了會醫術和毒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