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再甜,那也壓根沒辦法壓制住滿嘴的苦味。她一時就覺得,這樣的苦日子過的真的是夠了。
而那邊廂鶯時終於是帶來了一個好訊息:“大夫說,喝完這帖藥,郡主的病就該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用再喝這勞什子的苦藥了是嗎?
司馬玥望著鶯時,眼中升起了騰騰的希冀之光。
在她如此拳拳的期盼目光中,鶯時終於是如她所願的點了點頭:“是。”
司馬玥喜形於色,一時就覺得,眼前這個一貫冷麵的鶯時看起來都可愛了不少。
“夜已深,還請郡主早些歇息。如無意外,明日下午我們即可到達京城。”鶯時公事公辦的說完這句,對著司馬玥行了個禮,而後便躬身退了下去。
明日就要到京城了啊?到時又要見到一票她不認識的人了,而且那還都是一票位高權重的人。
司馬玥想到這裡,就覺得心裡有幾分忐忑。不過她轉念一想,京城裡的那一票人都是沒有見過她的,自己只要小心一點,想來也是不會被人看出什麼紕漏來的。而且這原身據說是有些弱智的,所以就算是她不懂什麼禮儀,做錯了點什麼事,想來也是不會被人懷疑的吧?
傻子嘛,你還能指望一個傻子不做錯事啊。司馬玥這樣安慰著自己,於是就慢慢的睡了過去。
鶯時所料不錯,次日下午時分,司馬玥一行人馬慢慢的進了京城。
雖然說是要將司馬玥送到京城皇家學院來好好的打磨一番性子,但江陵王也不會真的苛刻自己的女兒。是以除卻派遣了一個鶯時貼身照顧司馬玥之外,另外還有兩個小丫鬟,一個年級大些的嬤嬤,十名王府侍衛。
自然,這都是精簡之後的人了。按照江陵王妃的意思,恨不能將整個江陵王府裡的所有下人都給司馬玥帶過來。
因為接下來首要之事便是要進皇宮拜見太后,皇帝等人,司馬玥帶來的這些人不可能全都跟著進去。於是鶯時便讓他們全都去了江陵王先前特地的遣人在京城買的院子裡,而自己則是陪著司馬玥進皇宮。
司馬玥不知道鶯時先前是做什麼的,但她覺著她肯定不是個普通人。
一路上,但見她低眉斂目的坐在馬車裡面旁側的位子上。若不是她胸脯還有起伏,司馬玥簡直都要懷疑她是個雕像了。
車輪滾滾中,她聽到前面有人在粗聲的喝問著:“馬車裡是何人?”
估摸著應該是守衛宮門的侍衛。
鶯時掀開簾子下了車,司馬玥聽到她冷靜的聲音響起:“這是端華郡主的車駕,還不讓開?”
端華郡主正是司馬玥的封號。
司馬玥悄悄的撩開了一旁的車簾子,看到了鶯時向那侍衛出示了一個什麼東西。那侍衛先前的囂張態度立時就沒了,轉而恭敬的對著鶯時行了個禮,做了個請的手勢:“郡主請行。”
鶯時收起了手裡的憑證,正待轉身上車,這時就聽到身後一道尖細的聲音在道:“敢問前面可是端華郡主的車駕?”
鶯時轉過了身,司馬玥也循聲望了過去。
那是個內監。想來他已在宮中浸□□了多年,那一張臉此時笑的跟一朵怒放的菊花有得一拼。
司馬玥注意到這個內監其實早先就已經在侍衛後面不遠處站著了,不過就是等到鶯時出示了憑證,證明了她們確實是江陵王府的人,他這才出聲有此一問。
鶯時雖然少言,但皇宮裡的人都是不好得罪的。於是她便對著那名內監行了個禮,而後恭敬的問了一句:“馬車裡面正是端華郡主,我是她的貼身丫鬟鶯時,不敢請問公公是哪位?”
那內監連忙彎腰還禮,而後便直起身笑道:“鶯時姑娘太客氣啦。老奴姓李,現在太后殿裡供職。太后知曉端華郡主今日會到,所以一早就遣了老奴在此等候郡主的車駕。倒是這幾個不長眼的,見著郡主的車駕還敢攔著,可不是有眼無珠?待會兒我定要跟太后好好的說道說道。”
滿大夏都知道,太后最心愛的兒子其實就是她的么兒江陵王。而當年因著皇位繼承的事,江陵王遠走封地,直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回過京城一次。現下他唯一的女兒端華郡主來京,太后可不得寶貝得跟什麼似的?
於是先前攔阻的那名侍衛一聽,立時就嚇得面無人色,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司馬玥覺得這名李內監可真是個狐假虎威的老能手啊。這名侍衛先前有此一問,這只不過是他職責所在,可叫這李內監一說,倒說的跟那侍衛明知道是端華郡主的馬車還故意阻攔似的。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