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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王、王雋?”她不可置信的開口問著。

因著一日一夜未曾休息過片刻,而且精神高度緊張的緣故,她一出口,方才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沙啞粗硬,就如同一張粗砂紙在來回的磨著石頭似的。

王雋聽了,心裡更是難受,眼角立時就紅了。

他一把握住她伸出來的那隻手,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哽咽著說道:“是我。玥兒,是我。我在這裡。”

司馬玥忽然就嚎啕一聲大哭了起來。

“王雋,王雋,”她伸手摟住了他的脖頸,撲在他的懷中,連聲的說著,“有蛇,有蛇啊。它們咬我,它們咬我。”

王雋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目光中滿是沉痛,聲音中則滿是自責。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玥兒,我該早些來的。”

身後的牢頭和獄卒此時聽到聲音,已是從一側休息的石室裡走了出來。

一見水牢的牢門已是被震的粉碎,而一個陌生的男人正在抱著那個女土匪,牢頭立時上前喝問了一聲:“你是何人?竟然膽敢擅闖地牢?”

王雋壓根就沒有答話,只是抓起司馬玥先前緊握在手中的木棍,手一揚,木棍朝著他們就疾飛而去。

木棍原就被砍削的不平,再經由王雋灌注了些許內力,斷口處一碰到牢頭的脖子,立時就只見猩紅的血噴濺了出來。而隨後木棍去勢不止,竟然是朝著剩下的那幾個牢頭疾飛而去。

不過一根區區的木棍而已,但擲了出去卻是放倒了牢頭和這幾個獄卒。

果斷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王雋這時解下身上的披風,將司馬玥整個都裹了起來,緊緊的抱在了懷中,起身就欲離開這地牢。

但剛走了兩步,他忽然又停了下來,五指成抓,伸手在一旁的木柱子上硬生生的摳了一塊木頭下來,用力捏碎,再是手一揚,朝著水面上就激射而去。

木屑過處,但見水面上的那些水老鼠和水蛇皆是翻著肚子漂浮在了水面上。

王雋這才抱牢了司馬玥,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外面是一番混亂的景象。

有士兵在不斷的向著城門的方向跑去,想來是鄭洵和承影他們已經是在攻城了。

既然都已經成功的救出了司馬玥,王雋也不欲再在此處多做停留。他一面安撫著懷中的司馬玥,一面就大踏步的向著城門走去,欲待與鄭洵和承影他們會合。

只是方才繞了一道彎,前面忽然就有一大隊計程車兵正朝著這面趕了過來。

領頭的那人三十餘歲的光景,著淺紫錦衣,眼角上翹,眼型極是漂亮。只是眼白過多,看起來就不是個良善之人。

正是崔群。

方才有士兵來報,說是有人僅憑一己之力就攻上了城牆,而且在城頭血洗了一番,現下朝著水牢去了。他心中一驚,不可置信的就帶著人立時趕了過來。

這時雙方一照面,他打量了王雋一番,只見對方雖然面有疲勞之色,但依然姿容若仙。

只是這位仙人望著他的目光卻像是淬了冰一般,冷冷的朝他瞥來。

先前那去向他稟報計程車兵正站在他身後。此時就上了前來,低聲的對他說著:“就是他。”

崔群點了點頭,望著王雋的目光就又謹慎了些。一見王雋的懷中正緊緊的抱著一個人,雖然全身是被墨色的披風給遮擋住了,臉也是緊緊的埋在了王雋的懷中看不見,但崔群依然知道那是司馬玥。

所以眼前這個人領了數千鐵騎來犯他扶風郡,又孤身一人攻上城牆,血洗了城頭一番,原來只是為了這個女土匪?

崔群一時就更加訝異了些。但他一時摸不透王雋的來歷,只是瞧著定然是個不好對付的人,所以他面上反倒是浮了些許笑意出來,拱手問著王雋:“不敢請教閣下尊姓大名?仙鄉何處?”

正所謂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先籠絡一番再說,說不定能歸順他呢。

王雋卻是不答,冷冷的目光在他的面上掃了一遍,而後寒聲的問著:“崔群?”

其聲冷冷,宛如經年的寒潭之水流過。饒是崔群自認自己也算是見識過人了,可這當會也是被這聲音給冷的渾身打了一個顫。

他面上僵了一僵之後,隨後又浮上了幾絲笑容出來,應道:“正是在下。”

王雋確定了崔群的身份之後,一手抱牢了司馬玥,一手就自腰間將軟劍抽了出來。

冷意湛然的七尺長劍在日光的照耀下雪白一片,寒光直刺人的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