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經書緩緩放下,他微微側目,若有若無的瞥向門口。
都這個時辰了,不來了麼?
胸口不知怎麼似有一團鬱氣堵塞,可能是這陰雨天氣所染,既然外表再沉靜如水,但眉目間的一絲絲陰鬱卻揮之不去。
強迫自己閉上眼,伸出中指凝神掐算,大哥迴歸的日子就會要到了,以後,她再也不必來祈福了。
再睜開眼,半遮的眸中一抹說不清的情愫縈繞。
忽然,隱約的腳步聲由遠至近。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猛的抬起眼簾,朝門口眺望。
不是一個人?
念頭剛一閃,一前一後兩道人影就出現在門外。
是她,和茜朗?
“記住了,不許多話。”冰雁最後扭頭叮囑了茜朗一句,見茜朗乖巧的點頭,這才放心踏進門。
兩人之間,那種默契交流的自然熟絡感,似乎有點刺眼。
羽朗靜靜的望著兩人走入,如往常一樣黯然守候。
冰雁端步走入堂中央,先朝羽朗掃了一眼,只這一眼,卻讓她心生驚異。
雖然同樣是清冷孤傲的羽朗,可平日的他,是清貴絕塵,高不可攀的,渾身上下都是一種不屑於俗世睥睨天下的清高。就是說,是他自己將自己擺在高處,不願與人親近。而今日,他雖面目未改,卻孤獨悽絕,骨子裡透出一種遺世的落寞,彷彿是不被接納才只能疏離,才退避。一個主動,一個被動。之前是不願、不屑,此刻是不被、不受。
茜朗側眸見冰雁與二哥又是那般相望無言,似有千言萬語多少的淵源纏綿不知如何說一般,頓時心生醋意,伸手扯了扯冰雁,壓低聲音說:“還不上香?”
冰雁驚覺,輕啊了一聲,趕緊收回思緒,到供臺去拿香。
茜朗冷冽的目光瞥向羽朗,羽朗只是半垂眼瞼,淡漠沉寂。茜朗手心暗暗捏緊,一張死人臉,從來都沒笑過,不知道到底哪裡好看!
這邊,冰雁並未察覺身後火光四射的目光,只是虔心的點著了香,跪在佛像前,鄭重的磕頭。茜朗見狀,趕緊和她一起跪拜。只是,他心裡卻和冰雁乞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