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今日容光煥發,一改這兩個月來的疲憊消沉,還沒入殿便聽見一陣爽朗的大笑聲。
“眾位愛卿平生!”
老皇帝轉出屏風,連說話的聲音都多了幾分輕快。
大太監的嘴角也掛著笑意,笑眯眯的看著殿下道:“有事……”
“父皇!”殿下炎洛熙打斷大太監的話惹得大太監臉色不大好看,他卻並不在乎,一雙細長的眼睛直望向高處,咄咄逼人:“父皇不知從哪裡找來這樣一個與皇兄一模一樣的人來,且在旁邊加一個座位,難不成還想要讓這身份不明的人與父皇您平起平坐嗎?”
“放肆!”老皇帝想過今日大家必定是會有疑問,但卻沒想到提出這疑問來的竟然是自己兒子,而且還這般的咄咄逼人。“既然知曉他是你皇兄,這裡便沒有你置喙的地方!”
“父皇聽錯了吧?兒臣說的是這只是長得與皇兄相像的人,至於真是個什麼人,這便不好說了。父皇,皇兄已經去了,您也不用這般思念著。”
這炎洛熙,不知該說他是聰明還是愚蠢。
炎洛嵐看得好笑,臉上一直掛著似笑非笑的淡淡笑容。
剛剛進殿時文武百官都跪拜了,而且炎洛熙自己也跪拜了不是嗎?即使他這個太子是假的又能怎樣?是假的經過這一跪拜,也變成真的了,至於皇帝的那一紙文書,擬一個不是輕而易舉?
拿什麼來開刷不好,偏偏揪住這一個話題來,那腦子也不知是怎麼長的。就長這樣腦子的人,蕭家竟然願意扶持,可見裡頭的野心了。
皇子黨的幾個官員已經在心裡暗暗的著急了,一個勁的給炎洛熙使眼色,然而炎洛熙此時已經被衝昏了頭腦,根本就顧不得其他。
老皇帝這會兒真是恨鐵不成鋼,心裡又是一陣心寒。
昨日晚上和炎洛嵐談了很久,才知道這一次假死只不過是個計策而已。但是在他們回來時,炎洛熙竟然又找了人去殺他們!
皇家之爭,要比戰場的硝煙更加的厲害,老皇帝雖說沒有全部相信炎洛嵐的話,但卻是存了一個心眼的。
但今日見到炎洛熙在大殿上叫囂,瞬間所有的猜忌都落成了事實,氣得老皇帝差點背過氣去。
炎洛嵐在一旁只淡淡的看著,不說話也不反駁。看在炎洛熙眼裡卻成了心虛,於是底氣更加的足了。
只聽炎洛熙冷笑一聲,手指向炎洛嵐:“父皇可不要被這個假冒的皇兄給騙了!皇兄早在兩個月前就死了,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你!你是巴不得你皇兄真死了,你才好替代是吧?!”
老皇帝氣得指著炎洛熙,臉色一片鐵青。
這話說出來倒是有些重了,自古以來皇子之間的儲位之爭就是明爭暗鬥的,可是皇帝都會忌憚甚至厭惡這些,是以這雖然是由皇帝說出來,還是叫眾人臉色一變,一個個低了頭不敢說話。
炎洛熙聽到這樣說卻更加的不服氣了:“既然皇兄不在了,兒臣便是父皇唯一的兒子,坐這太子之位有什麼不對的?難不成父皇想把炎家的江山拱手讓人不成?!”
“混帳!你皇兄還在這裡好好的,你便要詛咒他了,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都神不知鬼不覺,真當朕老眼昏花了嗎!朕今日便是真把江山給了別人,也好過給你!”
“父皇!兒臣可是你兒子!”炎洛熙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情急之下便說道。
卻只聽見老皇帝冷哼一聲:“兒子?朕當真是後悔生了你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兒子,你母妃可是怎麼教導你的!”
眼見得老皇帝的臉色越來越差,整個大殿中覺得最輕鬆愉快的怕是便只有炎洛嵐了。
***的官員心裡暗喜,不動聲色的在一旁聽著,時不時的上前添把火。這會兒五皇子黨的人便站不住了,站在最前面的蕭大人拱手上前道:“皇上,五皇子殿下長年待在皇城,不若太子外出歷練,心思比較單純,不若太子那般的玲瓏心思。但畢竟五皇子是皇家骨血,還望皇上寬容五皇子的小打小鬧。”
小打小鬧?說得倒是輕巧!
上首的炎洛嵐只是嘴角勾起冷笑,卻不做任何言語。
“蕭大人,老夫看你也是在京城待得久了,心思便一點也不玲瓏了。”馬上便有***的官員出來反駁。
不同於五皇子拉攏的一些官員,***更多的是穩定而底蘊深厚的幾朝元老,或是拿命換來的交情,非是特殊情況,是不可能叛變的。
這也是叫炎洛熙恨得牙癢癢的,炎洛嵐死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