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踢被子,只要你起來,這個誓言就生效了,你起來吧你起來吧你起來吧……”
我一遍遍的用我小時候對她做過搗蛋事做誓言,一遍遍的喊著她的名字,哪怕能夠讓她起身掐我一把臉蛋,說上一句“萌萌,不要鬧”也是好的,可她終於是——沒有醒來。
“茯音……”棘羽走過來攬住我,驚得我甩手就給他一巴掌:“走開!”
“咔——”面具歪了歪,露出他剛毅的下巴,我怒視他,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見誰抓誰。
“唉……”他嘆息一聲卻沒有退開,重新拉好鬼面具,伸手就要抱起林錦茹的屍體。
“你幹什麼!!”我尖叫著攥住他的手腕,指甲陷入他的面板。
“她睡在地上容易著涼,換個地方吧……”他如此說。我望著他,漸漸鬆了手……
請求原諒的黃色紗巾
沒有了冥王,叛軍就是一團散沙,紛紛各自逃散。
周圍的環境一個扭轉,就變成了一片長滿野草的溼地,遠處的夕陽將我們印染在一片血紅之中。
棘羽抱著林錦茹的屍體迎著夕陽前行,我爬起來跟在他身後,路過一臉內疚的允時,路過一臉錯愕的炎續,路過一臉呆呆的喆吉……終於,我在長靜面前站定,透過散下來的血色長髮側頭看他,諷刺的對他笑了下。
他怔了怔,竟微微後退了一步。
呵,果然不是真的長靜……
我冷厲的轉頭望向我前方的男人,他的身形明明和長靜相差十萬八千里,可他走路的姿態,舉止都和長靜那麼的相似。
就在剛剛我打歪他的面具瞬間,我從那露出來的一小部分與長靜形似的下巴,心裡僅存的信任徹底土崩瓦解。
棘羽沒有回頭,迎著血紅的餘暉向前走,朝天空喊了句:“顧月……”
“鐺——”橙藍的天空響起悠遠的鐘聲,夢幻的銀色光圈中飛下一個金髮閃閃的精靈,風吹動他長長的劉海,呈現出一雙迷人的淺藍眸子,似夢似幻,迷迷濛濛的像傳說中的幻海,白色金邊的長袍穿在他身上又平添了幾分安逸與聖潔。
那人就是西達村的顧醫師,現在老爹的頭號情敵,五千年前,我眼中與林錦茹最登對的少年。
他揹著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到他沉痛的喚:“阿錦……”
也許在場中除了我,第二個痛苦的人就是這個深愛林錦茹的男人了。
“月……”我雙眼又一陣乾澀,連忙大步跑過去,想問清楚當年是怎麼一回事,他卻突然從棘羽手中搶過林錦茹的屍體,冷聲對幾步外的我道:“茯音,我帶她走了。”
不,不可以!!
林錦茹她不僅是我的部下,她是老爹的妻子,她還是我的媽媽啊,我絕對不允許!!
“不可以!!”我驚慌撲過想要抓住他,可他已經抱著林錦茹的屍體化作光圈在我面前消失。
“茯音,讓他走,他已經等阿錦太久了。”棘羽伸手想要拉住我,被我躲開了,他伸在半空中的手僵住了問,“你怨我?”
“我不是茯音。”我看了他一眼,轉身喚雲牙過來,跳上它的背,“雲牙,我們回家。”
是的,我要回家,找老爹問個清楚。我再也不可以裝糊塗下去,然後我要去西達村找顧月,要回林錦茹的屍體,從未覺得我的腦子能如此刻般有條有序。
“寧萌學妹!”允時追上來,速度一直維持在雲牙身邊,焦急的對我說:“對不起,我……”
看到他,我就想起剛剛要不是他沒有及時按下紅色按鈕,林錦茹就不會死。
頓時我低頭囑咐雲牙一句:“再快點。”
現在,誰的話,我都不想聽,更不想聽任何歉意的話。
“學妹!”雲牙得到我神識力量的支援,速度自然比不得平時,立馬就把他甩在了後頭。
我伏在雲牙的毛髮裡,故意閉屏掉來自心裡的感知,不停騙自己,林錦茹還活著,還活生生的和老爹在家秀恩愛。
經過四天的日夜兼程,我才到家了,從雲牙身上滾下去,馬不停蹄的上前拍門。
那時候我記不清自己幾天沒吃東西,力氣卻一如以往。
老爹給我開了門,見我一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模樣,急忙把我抱進去。
我拽緊他的領口,抬頭噓聲問:“林錦茹呢?”
他低頭看我一眼,沒有回答我,匆忙的給我倒了杯水:“萌萌,先喝點水。”
“林錦茹呢?”我沒有接過,固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