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有著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他的身份絕對不是他所說的那麼簡單。”
“那麼……少爺,既然此人如此可疑,您不如就不要安排他和無瑕見面吧。”
“不,仲弟。這胡古月雖然疑點頗多,卻該是個正人君子。”楊衝停下來,理了一遍思路,才道,“你想,他身懷高深武藝,輕功、點穴,說不定還會別的功夫。這樣的一個人,如果真的心存歹念,大可以翻牆跳進那尼姑庵裡,要對付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尼姑,不是輕而易舉嗎?可他卻堅守君子之道,即使是胡亂找了個藉口,也不過是為了堂堂正正地和無瑕相見。我瞧得出來,他言語、神情中對無瑕流露出來的,乃是敬重之情。要說愛慕之情嘛……倒也真有一些。所以呢……仲弟,你說反了。我這一次,得好好安排他倆見個面。因為我也很想知道,無瑕和他之間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兩人一路再也無話,各自揣著心思,琢磨著那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一直回到了楊家老宅,楊衝先問過門子,得知老夫人早就回來了,還抱怨著今天沒見到無瑕尼師。於是對書童道:“仲弟,你先去書房等著,我去內苑給老夫人請個安,回來自有驚喜要送給你。”
楊仲被他這麼一說,才想起了早上出門時少爺所說的話來。驚喜?會是什麼驚喜?難道還有什麼比有了個正經名字更大的驚喜嗎?楊仲就這麼想著,一直在書房裡等到了少爺回來。少爺手裡拿著一張紙,面露喜色。
“仲弟,驚喜這就來了。”楊衝將那張紙在書童面前晃了晃,道,“這張紙,便是你的賣身契了。我特意問老夫人要來了。”
楊仲不知道少爺要來賣身契有什麼可喜的,他只是眼巴巴地看著少爺,等著他揭開謎底。
只見楊衝點上一盞油燈,然後將賣身契在火舌上點著了,燒成了一團灰。他才說道:“仲弟,我將你的賣身契燒了,從此之後你就是自由身了。我想著日後你可以和我一同讀書,來日也好考個功名。或者你有別的打算也行。總之,你不再是個下人,可以去追求自己的人生了。”
“少爺!”楊仲聲淚俱下,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少爺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這大恩大德,小人終生不忘。不過小人捨不得少爺,就算您燒了賣身契,我也誓死追隨少爺左右,絕不相離!”
“哦……那倒是不錯。可是,你誓死追隨我左右,玉符妹子可就要追隨別人左右了呀。”楊衝知道自己苦言相勸是沒用的,便故意用楊仲的心上人激他。
“小的……呃……小的還是追隨少爺。可……袁姑娘……這個……那個……我……”楊仲抓耳撓腮,臉都急紅了。
“來,仲弟,你先起來。”楊衝將楊仲扶起來,道,“我看這樣吧,你若是還願意做我的書童呢,那就再做一段時間。哪天你有了旁的打算,只管告訴我不妨。”
“是,小的記下了。”楊仲感激道。
“對了,仲弟,晚上還要麻煩你辛苦一趟。”楊仲輕叩著桌子想了一會兒,說道,“你備份厚禮,替我送到‘風滿樓’給那胡古月去。”
“少爺,不是小的多話。您似乎對這位胡公子,太照顧了些。”
“嗯……你不懂,我自有我的道理。”楊衝心裡的算盤不能對楊仲明說:這胡古月武功和來頭都不尋常,不是個等閒之輩,如果和此人搞好關係,說不定可以利用他去尋找那個“她”。自己來這大明朝不就是為了找“她”嘛,決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一定要找到“她”!
十二 對弈
二月十三,酉時三刻。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無瑕用過晚齋,便換上一身男裝,白衣小帽,騎著青驄駿馬來到了秦淮河畔,替林黛玉赴那蘇曉曉之約。
秦淮河兩岸酒家林立,濃酒笙歌,無數商船晝夜往來河上,許多歌女寄身其中,一派“富賈雲集,青樓林立,畫舫凌波”之景。自明太祖下令元宵節時在河上燃放小燈萬盞後,這秦淮兩岸,華燈燦爛,金粉樓臺,鱗次櫛比,世人謂之“燈綵甲天下”。
眾船裡最大、裝飾得最華麗的那艘,可謂豔幟高張,綢緞上繡著三個秀麗大字——“同心舫”。這,便是江南第一名妓蘇曉曉的花船了。
“同心舫……”無瑕拴好了駿馬,仰頭便瞧見這招搖過市的豔幟。她默默讀了三遍,細細品味,暗想:昔日南齊時,錢塘第一名妓蘇小小做《同心歌》曰:“妾乘油壁車,郎跨青驄馬,何處結同心,西陵松柏下。”如今我這女扮男裝的“郎君”騎著青驄馬而來,“小小”卻成了“曉曉”,可這“同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