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公主,就是“某個人的後代”。這是一個強制的保護機制,同時也是個監視機制。被保護者和保護者,被監視者和監視者,都無法選擇,而且都是世襲罔替。
“胡大人,您就直接吩咐吧,要小的做些什麼?”楊衝索性豁出去問道。
“彌勒教的聖女蘇曉曉找到公主,要求公主以建文帝后人的身份,助他們彌勒教起兵造反。我探聽到的,就只有這些。”胡古月說得異常懊惱。
建文帝……原來是建文帝!上一世只知道建文帝之死是千古謎團,沒想到此番穿越來到正統朝,竟然還會被捲入建文帝的旋渦之中。按照胡古月的說法,建文帝不但在破城的那一刻逃出昇天,活了下來,竟然還有後代!而且,作為朝廷官員、錦衣衛中的實力人物——胡古月,竟然還要保護這個建文帝的後代。要知道,如今的皇帝,可是朱棣的後代子孫啊。胡古月拿著朱棣子孫的俸祿,卻行使著保護建文帝后代的職責,這件事聽起來太過荒誕離奇。更叫楊衝不敢相信的是,胡古月的太祖父竟然還組織了一撥人專門保護建文帝的後人,而且這個組織的成員,子子孫孫,都要行使這個職責,否則就會被暗殺。
楊衝只覺得多想無益,不如不想。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麼公主的意思是……”
“我說了,我探聽到的,就只有這些。”胡古月用冰冷的聲音,把話重複了一遍。
楊衝會意,說道:“小的明白了,大人是要小的想盡辦法,探到公主的態度。”
胡古月點頭,又搖頭,道:“這話只對了一半。我還希望你助我一起打探彌勒教的陰謀。蘇曉曉號稱邪教在西南有一支大軍,此事非同小可,須好好打探。”
“西南,不是西北嗎?”楊衝對正統年的事情,唯一瞭解的就只有“土木堡之戰”,所以他腦子裡,始終覺得朝廷的敵人,該在西北。
“近些年韃子的確時常騷擾邊境,可恨得很。不過韃子作戰,目的多為搶奪錢糧物資。你要說他們和彌勒教勾結,妄圖奪我大明江山,不能說完全沒有可能,但卻似乎……似乎不太對頭。我總覺得,蘇曉曉既然言明瞭在西南潛伏著一支足以起兵造反的大軍,那一定是出乎我們預料之外的軍隊,決不會是韃子兵那麼簡單。”說到這裡,胡古月腦中靈光一現,他問道,“楊千戶,我聽聞你前幾日到你岳丈的藥鋪裡鬧了一番,可有此事?”
楊衝先是不由得佩服錦衣衛的情報工作簡直堪比“二戰”時的納粹,然後怪不好意思地將認識袁玉符開始的一系列事情,悉數告訴了胡古月。
“哦?被下蠱的苗疆女子……”胡古月腦中閃過剛才掃視到的兩個百夷大漢,“苗疆……西南……那女子,現在何處!?”
“還在城東的莫愁觀吧。”楊衝見胡古月一下子激動地站起身來,也跟著站了起來。就在這時,他聽見有人衝“鳳儀居”裡叫道:“楊衝,楊相公”。聽這聲音,甚是焦急,仔細辨聽,來人是花萼兒。
“萼兒,我在這裡!”楊衝朝萼兒招招手,他這才想起,自己和胡古月談了這許久的話,時間該是早過了酉時三刻。現在花萼兒來了,說明林黛玉也肯定就在附近。看來雖然是遲到了一會兒,但林大小姐總算還是來赴約了。
“你就是楊衝?”萼兒喘著粗氣,顯然是一路奔走所致。她奇怪為什麼楊相公的聲音聽起來那麼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又一時想不起來。也罷,如今情勢緊迫,也來不及想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了。她抄起楊衝的茶杯,將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道,“大事不好了。小姐……小姐被兩個大漢給劫走了。”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楊衝心裡一驚,問道。
“酉時二刻的事,而且……而且……”萼兒努力把氣喘勻,“而且,無瑕小姐也一同被劫了去。”
“你為何不早點說!”胡古月一聽無瑕被劫,頓時急了,一把抓住萼兒的手腕,厲聲問道,“劫人的可是兩個百夷大漢?”
“百夷……我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咱們漢族的,穿的稀奇古怪的。哎喲,你抓得我手好疼,快放手!”萼兒哇哇大叫起來,待胡古月鬆開手,她小嘴一嘟,氣哼哼地說道,“你這個相公好不省事,我家兩位小姐被人劫了,你不急著救人,卻只顧問什麼漢人百夷人的。那兩個大漢,好生可怕,自然是歹人!”
胡古月只道是這小丫頭年幼無知,不知什麼是百夷人。眼下的形式,也沒工夫與她計較。他急問:“丫頭,我問你,你可知道他們劫了兩位小姐去哪兒了嗎?”
“嗯,知道。”萼兒點點頭,“他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