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靜的端起茶盞抿了口裡面的花茶,繼續問,“昌盛覺得沮喪?覺得自己被流放了?”
劉輝心說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卻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頭,對於這個人,他不敢不恭敬。
想當初,劉輝家中不算富裕,只能算溫飽,加上當地縣令大量徵稅,本是沒有閒錢能送孩子去讀書的,劉輝雖然出身寒門,可是因為天資極好,讀書勤奮,最終拜得當地一個退休縣令為師,那位退休的老縣令六十歲才考上進士,最後做了一任縣令就退了下來,無兒無女,對劉輝卻是悉心教導,劉輝不負教導,最終以弱冠之齡考得二甲十三名,可是不想卻終是礙了某些人的眼,被牽扯進了作弊一案,即使後來此案被解決,可是自己也背上了汙名,老縣令為了劉輝四處奔走,將家產全數變賣,病死在了異鄉,也是,他無權無財的,誰會來理會自己這個小人物,卻不想有人為他疏通了關係,把他撈了出來,他還是二甲十三名的劉輝,不過竟然對方肯花力氣把自己弄出來,必是有用到自己的地方的,說不定,他被髮配去那窮山惡水的地方了。
雲素菲看著劉輝的眼睛一點點的亮起來,心中不僅失笑,她這種直覺敏銳又看盡世事的女人哪裡看不出對方在想什麼,可是她可不打算幫對方到一個繁華的地方去,因為這個人啊,她有大用,也是自己計劃開始的第一步。
“昌盛可是想著,你對我有些用處,所以我不會讓你去那偏遠之地?”說著,劉輝驚喜的抬起頭,雲素菲失笑,雖然有些心思,卻到底還是年輕人,想著這些的時候,雲素菲忘了自己今年其實也才二十歲,嗯,如果不加上上輩子的話。
“其實對於昌盛去溪州,我反而是慶幸的,若是昌盛被送到了益州那種繁華之地,我還要想法子疏通關係把昌盛往偏遠的地方送呢,現在確實省了我一番力氣。”看著劉輝愕然的表情,雲素菲不緊不慢的解釋起來,“怎麼?難道昌盛也和其他人一般,想要去繁華之地撈錢麼?”
劉輝激動了起來,“怎麼會?在下也知道錢財取之有道,怎回去,去貪!”
雲素菲嗤笑一聲,“那昌盛是打算一分錢也不貪,只要俸祿了?”
劉輝低下頭,沒有說下去,即使他之前不瞭解官、場,也知道做官不能一味的清廉,俸祿只能勉強養活一家子,可是作為官員,哪怕是不入流的外八品也需要應酬,哪怕他的志願是做一個好官。
“我想做一個好官,讓百姓過上好日子,還有。。。。。。”還有除盡天下貪官,劉輝沒有再說下去,他不知道如何說,原本在作弊案之前,劉輝就像是許多想要為名做主的年輕人一樣,以為只要清廉和正直以及勤懇就能做個好官,可是現在他已經懂得了一些潛規則,即使不多,也讓他無法再說下去,這次他因為自身沒有後臺所以被陷害而無力反抗,能考上二甲的劉輝自然不是蠢人,也知道做官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至於除盡天下貪官更是無稽之談,只怕在那之前他便已經先被貪官給整下去了。
可是他不甘心!他不想泯然眾人矣,即使許多人腐敗,許多原本想為民請命的年輕人也融入了潛、規則中,可是他不想這樣!他不能辜負了老師的教導!劉輝抿著嘴,眼前泛起薄霧,這個年輕人面對現實,終究感到了無力。
雲素菲暗歎了口氣,到底是太嫩了,若是可以,她到是想找到才華橫溢又會做人的人來做手下,可是這也的人八成已經背後有人,要麼就是心思太深不可信,挑來撿去的也只找到這麼一個劉輝,所以她才花了大筆錢財,甚至動用了暗地裡的一顆棋子才把劉輝從作弊案中撈了出來,論情報和彩禮她都很有信心,唯獨這朝政,她想要插手卻必須從零開始,這可真是太難為人了。
心中感嘆著,雲素菲表面卻不動聲色,當然,她現在帶著斗笠,自然也沒人能發現她的神態變化,她恢復了剛才平靜的模樣,溫和輕笑,“你想要做一個好官?”
“是。”劉輝有些猶豫的說道。
“那麼這次去溪州就是你的機會,”雲素菲斷然的說道,“昌盛,你不想去溪州無非是不願成為被流放之人,可是換個方向來想,繁華之地早已被建設的很好,那裡的百姓豐衣足食,你去了也就是個管事的而已,而且那裡的官員關係複雜,你去了也佔不了便宜,就算真有什麼不公之事你也沒那個本事管,如此,你還不如去溪州,雖然遠了點,可是你真要做些什麼事阻力也會小些。”
“阻力。。。。。。”劉輝喃喃著。
“是啊,阻力,一旦搬出什麼有利於民生的政策,哪怕是為楚河修堤,可是經過了官員們的層層剝削,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