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咱們也湊一個熱鬧。”不說完,也不等皇帝回答就脫了外袍,中衣也脫了,露出一身還算結實的身板兒。
宇文極已經猜到他要做什麼了。
魏王笑道:“咱們是君臣,也是兄弟,一起賽一回龍舟怎麼樣?”他拍了拍掌,朝著下面群臣大喝,“大夥兒說好不好?想不想看?”
別說他本來準備的有托兒,便是沒有,誰又不想看看皇帝和王爺賽龍舟呢?因而有一人叫好之後,便有十人,百人,千人,不一會兒,整個河岸邊的將士,以及旁邊看臺上的太后嬪妃們,都知道了這個振奮人心的訊息。
這種情況之下,宇文極是沒有辦法推脫的,否則皇帝豈非成了膽小的懦夫?劉瑾升試著幫皇帝開解,“皇上,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一個小太監飛快的跑來,稟道:“太后娘娘說了,不管誰贏了,她那兒都有彩頭。”
宇文極更是沒有辦法下臺了。
劉瑾升眼看事情已成定局,自己再囉嗦,不光是個掃興的討人嫌,還會得罪太后娘年那邊,只得識相的閉了嘴。
“好啊。”宇文極微微一笑,既然無法推脫,索性大大方方應下,意味深長說道:“朕和魏王賽舟乃是難得一見的盛事,可得好好比一比了。”
不僅要贏,安全更是第一重要的。
好在宇文極已經登基好幾年,有了自己的心腹,從船到槳,再到禁衛軍裡面跳出來的舵手,都是信得過的。可是即便如此,眾人都是還是捏著一把汗,又要護衛皇帝的安危,又要贏得漂亮,這份差事可得提著心絃幹呢。
宇文極面上帶著笑容,眼眸卻是烏沉沉的,當他肅然的看向魏王時,魏王竟然不自覺的避開鋒芒,轉過頭跟別人說笑去了。
“請皇上等龍舟。”掌舵的禁衛軍統領上來請示道。
“好。”宇文極自己動手解了腰帶,劉瑾升要上前幫忙,被他推到一旁,然後將外袍和中衣一起脫下,狠狠摔在地上,高喊道:“十二,今兒你可得好好表現啊。”因為他自有習武,又在軍營裡混過一段時間,身板兒十分精壯,惹得群臣一片驚呼叫好,而不遠處的嬪妃們,則是一片羞赧之色。
當然了,羞赧的人不包括慕容沅,她沉默不語端坐著,看著那年輕的帝王朝著自己看了過來,彷彿近在咫尺一般。他那墨玉一般的瞳仁,烏黑明亮,在金色光芒下閃著深邃的光芒,照在自己身上,叫自己無處躲藏。
他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離開。
龍舟比賽開始了,鑼鼓喧天、樂聲震耳,將士們興高采烈的歡呼,大臣們放開了架子跟著吶喊,宮人們更是卯足了勁兒大聲助威,年紀小的皇子公主們都衝到看臺邊,就連端木明珠幾個後宮嬪妃,也是伸長了脖子。
最安靜的,就是端木太后和慕容沅了。
慕容沅看著赤*裸著上半身的宇文極,漸漸被人簇擁走遠,上了龍舟,化作了一個小小的人影兒。不知怎地隱隱升起不安,可是又無法阻止,只能提心吊膽的看著,雖說自己打算離開宇文極,可是也不希望他出事啊。
一個小宮人過來上新鮮糕點,是茯苓糕,每一塊糕上面,都有三粒小小芝麻,不多不少,一模一樣。這是之前和暮年約定好的,因為隨機的變數太大,所以一共選了五個逃走匯合的地點,到了端午節會有人呈送茯苓糕,上面的芝麻數量,代表了預先約定地點的序號。
三……,是楓離橋。
慕容沅的心口“砰砰”亂跳,一是因為緊張,二是對宇文極的擔心不能抑制,兩件事趕在一塊兒,讓她坐立不安。不由自主的往端木太后那邊看了看,見她一副似有深意的樣子,越發覺得不安。
要說今兒也是奇怪,好好的,怎麼魏王突然想著跟皇帝賽龍舟了?該不會,想著要讓宇文極落水什麼的吧?可是當著文武百官和後宮嬪妃,以及河岸的京城百姓,這樣做會不會太明顯了?
胡思亂想之間,實在不願意就此偷偷離開,忍不住向龍舟那邊眺望,幾艘龍舟正追得十分緊,你追我趕誰也不肯認輸。忽地一艘藍色的龍舟上,敲鼓的人晃了晃,然後晃悠一下,便掉了下去。
因為隔得遠,聽不見落水的聲音,但片刻後便有人大聲驚呼,“不好了!魏王殿下落水了。”那藍色的龍舟停了下來,其他的龍舟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嗖嗖嗖,都從旁邊飛馳而過,宛若一支支離弦的箭!
但片刻後,一艘金燦燦的黃色龍舟停了下來,反方向行駛過去。
慕容沅極目遠眺,站在龍首上的那個人身量頎長、提拔,即便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