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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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救了自己?有這個心,有這份能力。
一路上,慕容沅已經琢磨了好幾次,隱隱有了一些猜測,但又不確定。當她真真切切見到人,看著那個身形高大、面容堅毅的冷麵將軍時,心頭還是輕輕震了一下,居然真的是他。
端木雍容身著戎裝,黑鐵精甲,手上抱著一個光滑的黑鐵頭盔,在一旁身姿如鐘的坐下,打量著她。聽說受傷十分嚴重,甚至被淳于化給釘在柱子上,眼下瞧著精神還算不錯,不由道:“是你自己給自己開的藥方?”
慕容沅頷首道:“是。”
端木雍容目光一亮,“挺厲害的,小神醫。”
“談不上。”慕容沅搖頭,心中更有猜不透的迷惑,“你……,為什麼救我?”
端木雍容眼裡閃過一絲訝色,“果然是貴人多忘事。”他道:“當初東羌打過來的時候,人人都說我要叛節,幸虧公主……”忽然意識到這個稱呼不妥,說起來只會刺激到她,“幸虧小羽姑娘出言為我辯解,這才讓出雲七州沒有斷掉供給,更沒有被朝廷大軍攻打,也就有了後來對東羌的連連勝仗。”
他很少露出過笑容,此刻嘴角微翹,帶著一種成功者的驕傲,“我的軍隊沒有從十幾萬變成幾萬,而是收編擴成了二十幾萬,這麼大的功勞,救你一次也是應該的。”
“原來如此。”慕容沅眸光復雜,有那麼一絲不敢居功,“這都是將軍英勇無雙、領兵有方的功勞,我其實……”繼而想想,自己都被人救了,再推來讓去未免矯情,於是欠了欠身,“多謝將軍救命之恩,待我傷好,再行大禮。”
端木雍容揮了揮手,“無須在意這些。”倒是問了一句,“不知小羽姑娘今後有何打算?”看了看她,“這易容術倒也神奇,就連聲音,聽著都不一樣了。”
“雕蟲小技而已。”慕容沅淡淡道了一句,繼而道:“至於之後的事,這些天我已經都想好了,等我傷養好就走,不會給將軍添太多麻煩的。”
端木雍容沒打算長期養一個燙手山芋,救她,再讓她養好傷,甚至在金銀等物上面幫襯一點,也算是做到仁至義盡。因而沒有勸阻,但是卻又解釋了一句,“當時我派人的時候,對下的命令只說是去搶傳國玉璽的,後來一把大火燒燬了金鑾殿,所以除了我手下那幾個人,再沒有人知道你被救了出來。”
“多謝大將軍想得細緻。”慕容沅再次道謝,又道:“傳國玉璽是沒有的了。”已經被自己狠狠的砸碎了!趙煜他,不配得到燕國的傳國玉璽!當然了,想必他也不會稀罕的,新朝建立,重新再做一個好了。
想到此,不由問道:“京城那邊現在如何?”
“你真的要聽?”端木雍容遲疑問了一句。
慕容沅看著他清明的目光,領悟到了什麼,心口不由猛地一痛,低了頭,肩胛和身上的刀傷又痛起來,手腕也開始亂痛,不由緊緊咬住牙關。
端木雍容目光疑惑,看向她,“你沒事吧?”
“沒、沒事的。”慕容沅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額頭上開始冒細汗,聲音也在發抖,“我……,我吃一粒藥就好了。”左手哆哆嗦嗦在腰間荷包摸索,單手不方便,左手更不方便,掏了一個藥瓶出來,竟然失手掉在地上摔碎了。
烏黑的藥丸滾落一地。
端木雍容從碎瓷片裡面揀了幾粒,遞給她,“要這個?”
“嗯。”慕容沅從他掌心裡面抓了一粒,幹吞了,然後送一口茶,結果還把茶水給灑在了裙子上,強撐顫聲道:“見笑,等、等一下就好了。”
端木雍容目光探究的看著她,沒有多問,靜靜的等了一會兒。
過了片刻,慕容沅漸漸緩了過來,“不好意思。”
“你的臉都白了。”端木雍容覺得奇怪,小公主疼痛的樣子絕非偽裝,納罕問道:“方才你一直好好的坐著,並沒有牽動到傷口,怎麼突然痛得這麼厲害?”
慕容沅斟酌了下,用古代人能理解的話解釋道:“我這是落了病根兒,就是心裡上火憤怒的時候,會牽動出記憶裡面的疼痛,也不是大事,吃藥壓一壓就能壓住了。”按照現代醫學來解釋,這是傷殘後,造成的小几率神經性疼痛——
根本不是那麼好治療的,但卻不想多說。
端木雍容露出一點明白的神色,頷首道:“我有一處舊傷,每次動怒的時候也會隱隱脹痛,只是不像你這麼厲害。”
慕容沅忍住餘痛,微笑道:“回頭我替將軍看一看,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