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的永夜,冰涼道:“其中一個必成棄子!”——
情勢越來越嚴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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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沅的壓力也不小,淳于化一直不出門,任憑自己想千百個法子,也都是在做無用功。若當初他只是殺了父親,還沒那麼恨,可那個變態……,居然一刀一刀在父親身上凌遲,若不是母妃一劍結束了父親,還不知道要痛苦多久——
父親到死,都是死不瞑目啊。
這個仇一定要報!!慕容沅將心中仇恨緩緩壓制,慢慢平靜,繼而又想起另外一件煩惱的事,端木雍容的那邊……,自己根本就沒有準備好。不行,這兩件事都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必須快點殺了淳于化,然後再決定那件事,越拖越是麻煩。
而且殺淳于化的事,最好不要再依靠端木雍容了。
否則他幫自己報了大仇,然後自己再拒絕他,怎麼說得過去?可是因為他的恩情作為干擾,而做決定,心裡面又會覺得意難平。
慕容沅看著桌子上的精巧盒子,開啟了,裡面是一瓶玫瑰花露。端木皇后總是隔三差五的,賞點東西,或許……,自己應該進宮去謝恩了。
人間四月,奼紫嫣紅一片花團錦簇景象。
端木皇后衣著華貴不凡,臉上含笑,坐在鳳儀宮後院的花樹下面,看著慕容沅行了禮,輕聲笑道:“雲郡主可是貴客,盼了好久,才盼到你來呢。”
“多謝皇后娘娘賞賜。”慕容沅說著客套話,然後轉入正題,“臣女進宮道謝,無以報答,只盼能夠陪皇后娘娘說說話,散散心。”
端木皇后展顏一笑,“這便是極好的了。”揮退了身邊的人,笑道:“上一次本宮的誠意,雲郡主可還滿意?”又道:“還有一個楚王,不用擔心。”
慕容沅見她氣定神閒,姿態從容,問道:“既然皇后娘娘已經勝券在握,又何須在意臣女?一個小小的出雲王師妹,恐怕幫不上什麼吧。”
“不,我這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端木皇后搖了搖頭,目光透出三抹哀傷、七抹怨毒,繼而合了閤眼簾,然後睜眼,“本宮給雲郡主講一個故事吧。”
樹葉沙沙,吹起那些藏在皇室宮闈隱秘往事。
那些驚心動魄,那些痛苦掙扎,在皇后的嘴裡徐徐說出來,不過隻言片語,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就雲淡風輕的講完了。
“所以……”端木皇后微笑道:“有勞雲郡主,替我向出雲王轉達一下誠意。”
慕容沅腦子裡接受的資訊太多,還沒消化,結果又扯到了端木雍容,——怎麼繞來繞去都繞不開他?繼而自嘲,也對,不論皇后的話有幾分可信,她要找人合作,當然是找端木雍容更適合,自己能有什麼用處呢?不過是幫忙傳個話罷了。
端木皇后又問:“上次本宮跟雲郡主說的,做徐賢妃義女一事考慮的如何?”
因為想要拉攏端木雍容,才給自己一個恩典?慕容沅更不能接受了,本來自己都已經深陷其中,又沒有鬧清楚,再牽扯更多豈非更糟更亂?因而道:“多謝皇后娘娘的一番好意,臣女身份低微,做郡主已經是高攀,不敢妄想其他。至於皇后娘娘的話,臣女一定會帶到的。”——
該怎麼做,端木雍容那邊自有判斷。
至於殺淳于化的事,看來皇后這邊的路走不通,宇文極也不能找,還是自己另外再想辦法好了。於是起身告辭,“打擾皇后娘娘了。”
“雲郡主。”端木皇后目光爍爍照人,看著她,“你一不為名,二不為利,到底在所求什麼呢?”笑了笑,“或許,是為了出雲王。”
慕容沅無法解釋自己是來報仇的,只能讓她誤會,並不解釋,微微一笑告退。
端木皇后在她身後靜靜注視,挺不錯的一個小姑娘。
為了安全起見,出門是由出雲王府的侍衛護送,到宮門進出,都是皇后的人一路親自接送。慕容沅出去上了黑漆肩輿,看著一路琉磚璃瓦的宮牆景象,筆直的宮道,不由想起燕國皇宮的一幕幕,那些遙遠的舊日回憶。
一輛馬車從宮道對面行駛過來,坐上之人,羽扇綸巾、白衣勝雪,一副仙風道骨的清雅出塵之姿,與黑漆肩輿錯身而過。
慕容沅覺得自己產生幻覺了,剛才……,那人意味深長的看了自己一眼。
那不是東羌皇帝身邊的玄清道長嗎?他連話都沒有跟自己說過,毫無交集,這會兒打量自己做什麼?不由飛快回頭看了過去,那玄清道長居然同樣回頭,還笑了笑,繼而擺擺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