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一些片段。那次自己落水以後,祁明夷吞吞吐吐過來賠不是,說他沒有及時跳河救自己,碧晴突然就插嘴說,“祁公子你又不會水,公主不會怪你的。”
她是怎麼知道祁明夷不會水的?在皇宮裡,祁明夷應該沒有機會展示到底會不會水吧?就算是祁明夷偶爾說出來的,碧晴作為自己的宮女,卻如此在意一個伴讀,還急著為他分辨,多多少少有點問題。
要麼兩人有點瓜葛,要麼她心中對祁明夷暗生*慕。
不怪自己看誰都是草木皆兵,畢竟祁明夷和莫赤衣都是奸*夫嫌疑犯,自己甚至還懷疑過宇文極,但是……,那時候他應該早已回東羌去了。
對了,對了!阿沅突然又想起另外一個片段,當時自己在豫王府落水,本來都可以走了,碧晴突然開口關心自己,問要不要請太醫!當時自己沒疑心過她,只當她是單純對主子的關心,現在看來大大的可疑!想到這兒,基本已經百分百確定,這個碧晴絕對有問題!
她不僅想要害死自己,而且還多半知道自己已經懷孕!甚至知道姦夫是誰!!
那麼做一個毫無根據的假設,祁明夷和小公主互相*慕,成了好事,而恰好碧晴又喜歡祁明夷,所以就趁著小公主病要她命,順手送了一碗人參湯。這麼想,還真有一點像,但是似乎太過瘋狂,一個小小宮女哪來的膽子?況且沒有任何證據,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空想罷了。
阿沅越想越多,越想越亂,憑空分析實在是太不靠譜。
只恨自己掌握的有用東西太少,前世經歷短暫,僅僅這麼幾個片段可以琢磨,眼下除了讓人繼續觀察碧晴,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畢竟小公主懷孕的事情還沒有發生,現在就算嚴刑拷供,也無法讓碧晴說出前世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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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大班、中班、小班一起上大課的日子。
阿沅一進門,便看見一屋子的陌生面孔,當然也有熟人。姬暮年正坐在靖惠太子右邊的長案前,身著玄色長袍,俊眉修長、明眸善睞,手上握著一卷書,唇角始終保持著讓人愉悅的微笑,彷彿春風化雨一般拂過人心。
靖惠太子穿了一身秋香色的蟒紋常服,頭戴紫金冠,瞧著也是一表人才,他以儲君的身份坐在正中。聽得後面有聲音回頭,見著阿沅,目光露出歡喜,“妹妹來了,來我身邊坐吧。”招手將阿沅叫到跟前,拉在身邊坐了。
去年上學剛上兩天課,就接連生出大事,先是陳嬤嬤鬧得滿宮風風雨雨,後來阿沅跟著太子出門又遇到刺客,還在太子府裡中了毒,所以還沒來得及上大課,就窩回泛秀宮休養了。
今兒這樣還是頭一次呢。
宇文極是跟阿沅一起過來的,見她過去太子身邊,也毫不客氣,大大方方坐在了書案的另一頭,反正兩個小孩子坐在前面也不擋人。倒是姬暮年看了他一眼,前世的小公主和宇文極,關係是很糟糕的,今生兩個人居然粘到一起去了。
重活一世,變數實在是太多,隱隱對未來的道路生出擔憂。
不過也只是一瞬,姬暮年這人看著十分謙和有禮,實則內心極為自負,並不會輕易詆譭內心的堅定。在他看來,自己重活一世已經佔盡先機,加之有心改變,比如現如今已經踏入仕途,將來應該都在自己掌握之中。
靖惠太子拉著阿沅問長問短,笑道:“幾天不見,妹妹好像又長個兒了。”因為宇文極是東羌大皇子,出於禮數,也和他說起了家常,“昨兒學堂的事,孤也聽說,等會兒莫赤衣來了,孤會好好教訓他的。”
宇文極淡淡客氣,“多謝殿下好意,不過無妨,只當是練練身手吧。”
靖惠太子見他小孩子說大人話,不由心下一笑,但他一向都是謙和有禮的,更不會去嘲笑一個小孩兒,於是頷首,“這話說的很有志氣。”繼而看向妹妹,“阿沅,怎地今兒呆呆的?”
阿沅倒不是呆呆的,而是一看到姬暮年就忍不住有點緊張,雖然告訴自己,按道理還不至於喜歡他,多半是小公主的身體在作祟,但就是控制不好。正在胡思亂想,莫赤衣和祁明夷跟著進來,周宛宛也來了。
宇文極還記得昨兒的應允,起了身,上前朝周宛宛作了個揖,“昨天那會兒我正在氣頭上面,一時說話口氣衝,還往周小姐不要放在心上。”他原本就長得俊秀非凡,性子又穩,是一個十分令人矚目的小小正太,眼下更是彬彬有禮。
周宛宛本來就對他存了點心思,雖說小小姑娘,還不懂什麼嫁人生子,但是對方的東羌國大皇子身份,卻是懂得。加上自身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