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帝的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難看。
阿沅眨巴著眼睛,問道:“我瞧著傅母妃深居簡出的,也不*說話,父皇你說她無端端的給我插個丫頭,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以前傅母妃和我的母妃有過節?所以派個小丫頭過來搗亂?”
武帝沒有回答女兒,一陣沉思。
傅婕妤……,沒有玉氏之前,自己最寵*的人便是她,知書達理、溫婉柔和,難道她因為自己移情玉氏,所以心生怨憤?當初她連著死了兩個兒子,自己憐惜她,多年來一直對她頗為優待,但她若是敢對小阿沅做手腳,饒不了她!不管怎麼說,自己之前沒有太在意過傅婕妤,既然被女兒提醒,往後自然是要派人多盯著一點兒。
武帝心裡有了安排,面上卻怕嚇著了女兒,慈*笑道:“不要胡思亂想,這件事交給父皇來查就好了。”
阿沅鬆了口氣,就等父親大人你老人家這句話呢。
靖惠太子*慕玉貴妃的事,暫時不能說,但只要父親查出傅婕妤的問題,繼而便能知道碧晴在做什麼,甚至知道祁明夷在做什麼,一切都應該能化解了吧。
接下來,倒是平平靜靜無風無浪。
新入宮的兩位嬪妃老老實實的,皇帝去範貴人那邊要多一些,上官美人也有份,只兩人加起來都不如玉貴妃多。而皇后那邊依舊是初一、十五點卯,葛嬪偶爾看看,傅婕妤又一直抱病,這三位嬪妃年紀大了,也屬正常。至於背景牆虞美人,皇帝去泛秀宮的時候,偶爾也會找她,總之一派雨露均霑、後宮和諧的景象。
而小傢伙們,宇文極和莫赤衣還是互相看不順眼,但都收斂了不少,加上祁明夷在中間做和事佬,儘管偶有拌嘴,到底沒有再鬧出打架的事來。只是周宛宛總是*粘著宇文極,令他煩不勝煩,抱怨道:“怎麼就跟沾上了似的,甩都甩不掉!”
阿沅撇了撇嘴,“你指使人家幹活兒,拿好吃的,倒是一點都不含糊。”
宇文極“嘿嘿”一笑,“你不是也吃了。”
“我好稀罕麼?”阿沅看他那得瑟樣兒,忍不住伸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下回你自己吃,我不要。”好好的一個俊美正太,硬是被她捏成了變形娃娃,儘管滑稽,可是仍然看著十分可*。
只是宇文極氣得炸了毛,爆喝道:“不—許—碰—我—的—臉!”聲音飄得老遠,其中還夾雜著阿沅的“哈哈”大笑聲,傳得整個泛秀宮都聽見了。
☆、35妖風颳起,刮啊刮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到了五月裡;很快就是武帝的五十七歲壽誕,不是整壽;但是也一樣要辦得熱熱鬧鬧的。後宮嬪妃們、臣子們,都在忙著給皇帝準備壽禮,阿沅更是絞盡腦汁;得準備一份別緻的禮物的才行啊。
獻美人兒?奇珍異寶?書法墨寶?繡東西?拜託,拜託;這些自己都搞不定啊!思來想去,還是宇文極出了一個主意;“不如做一個筆筒吧?就是大南竹的那種,咱們打磨一下;然後你描一幅畫,我再幫你刻成陰線,找點金粉一刷就成了。”
“倒是不錯。”阿沅點了點頭,“這個不難,又是自己親手做的,有誠意,而且筆筒可以放在書案上,父皇天天都能看到。”但是……,好像哪裡不對?怎地這小子又跟自己攪和在一起了?淨會佔便宜!
但是後來,卻是阿沅佔了便宜。
竹子是叫宮人找來的,碗口粗的大南竹,早已把口子打磨好,免得傷了這兩位矜貴的小主子。宇文極去找了幾幅壽翁圖參考,然後阿沅比對著描了圖,看著那歪歪扭扭的線條,遲疑道:“呃……,是不是太醜了?”
宇文極撇撇嘴,“算你還有一點自知自明。”但卻不由分說,拿了刻刀,捧著竹子一心一意雕刻起來,小小年紀,手腕穩、用力準,竟然把那幅歪歪扭扭的圖,刻成一副靈動有趣的紋路。
阿沅看得瞪大了眼睛,咳了咳,“其實你不做皇子也可以的。”
“那做什麼?”
“木匠。”
宇文極,“………………”
“嘿嘿,開個玩笑。”阿沅拿了小刷子,在金粉器皿裡面攪了攪,然後一點點的刷上金粉,最後用溼布飛快一抹,擦去多餘的金粉,再晾乾,一個別致精巧的壽星翁筆筒大功告成!不由得意道:“哈,我做的筆筒真好看。”
宇文極冷哼了一聲,“你做的?”
阿沅有點心虛,“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嗯嗯,你辛苦了。”揀了刻刀給他,翻轉筆筒指了指底部,“把我們的名字都刻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