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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禮教,懷胎十月,娘帶著一個女子所有的痴和怨,在我誕生的那一刻,香消玉隕。

生養於花街柳巷,一個乞兒,只靠娘生前的姐妹們接濟,世態炎涼,人性醜惡,全在幼時飽嘗。自小被人嘲笑有娘生,沒爹養。沒人相信風塵女子口中的真言,我只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孽種。耶家除了老夫人,沒有人認同我的存在,我是他們眼底的汙漬。

兒時叛逆,不肯承認她是我的奶奶——耶家唯一在乎我存在的人,我一直叫她老太婆,天性孩子氣的她反而不像一般老婦人那樣刁鑽刻薄,她很開心的把我抱在懷裡,說她最愛的女兒——我的姑姑,也是那樣沒大沒小的叫她的。

六歲那年,耶家老堡主和我那個不負責任的爹相續死了,我沒有預期的開心,靠在破廟的牆角,呆看著屋頂洞裡漏下的鵝毛般的雪片,瑟瑟發抖,忽然,溫暖而慈祥的體溫溫暖了我,抬頭,我已在老太婆的懷裡,她只是疼惜的看著我,然後笑著說:

“孩子啊,現在就我一個死老婆子了,沒人敢阻止,走,跟我回去,從今天起,你就是耶家的少堡主。”

那天以後,我成了耶家的少堡主,再沒人敢在我面前指指點點。我常常一擲千金,揮霍無度給身邊的人,甚至是乞丐,不斷在敗金中享受報復的快感。金錢與我如糞土,歡場風塵的愛恨痴迷,留不住我冷卻的心。

多情之人最無心,無意之舉最傷人。日逍遙,夜風流,心如浮萍,遊離漂泊,我無需定所。我一直堅持叫自己“耶風流”,流連溫柔暖枕,就是要嘲諷道貌岸然的耶家。什麼爺爺,什麼爹,都是狗屁。他們想以清白君子自居,我偏要成為他們活生生的臭名。

老太婆的身體越來越差,雖然有武藝健體,可是她的神志卻間歇性的混亂,返老還童的孩子氣日漸嚴重,思女成疾,她時常帶著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