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孩子,他也不在乎,他會把孩子當做自己親生的一樣疼,他還是很喜歡他。
就像現在,他隔著獸皮布簾注視著陳晨,像是注視著全世界一樣。
日子就這樣倏忽而過,轉眼間陳晨已經六個月了,而獸人生子一般只需要七個月,也就是說陳晨已經到了預產期的最後一個月了。
他也成了眾人保護的物件,不僅什麼都不讓他做了,連之前他指導還沒教會的長矛也不讓他繼續了。
陳晨無奈,只能在屋子裡待著,偶爾出去走走易軒這個傻大個都會緊張兮兮的站在旁邊當守衛,像是他要生孩子似的,惹得那些年輕的雌性都要用眼睛把他射出一個篩子了。
但是陳晨對部落貢獻很大,這是人人都知道的,所以那些雌性也只能暗暗咬牙了。
這天陳晨正在飯後散步,易軒在一旁亦步亦趨的守著,突然一個雄性衝開部落的大門,大喊了一聲獸潮來啦,就浴血倒地。
大家嚇了一跳,有的人去找族長,有的人忙著把人送到藥師那裡去,大家除了面上止不住的擔憂,都顯得很平靜,看來不是第一次經歷這個了。
但是誰也沒想到這次獸潮這麼猛烈。
往日只有旱季到來,那些食草動物大遷徙導致食物鏈中層沒有食物而導致獸潮爆發外,還真沒見過食物鏈的高層也和獸潮的野獸們一起襲擊獸人的事情發生。
當再次處理了一個傷員,陳晨坐在旁邊喘著粗氣,看著知微阿姆熟練地把藥草敷在傷口,冷靜的喊下一個。
他的肚子已經很大了,以前就見過十月懷胎的人,但是這個不到七個月的肚子絕對比人家十個月的有過之而不及,陳晨很恐懼孩子到底怎麼生出來,但是看著知微阿姆蒼白的臉色,還是沒有問出口。
這麼多年來那些雌性都是這麼過來的,沒道理他不行。
知微阿姆已經很累了,現在也不過撐著這口氣罷了,如果松了這口氣的話那麼他很快就會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現在這麼多人他們兩個處理才將將能處理完,如果少了知微,那麼接下來只靠他一個人是絕對不行的,而時間不等人,也許他耽誤的這一下就是一條人命,他們不得不慎重。
部落的圍牆已經佈滿鮮血,上面的荊棘已經被野獸的不計代價都沖垮了,只有一個個獸人還在上面揮舞著長矛,將一隻只野獸叉下牆頭。
而另一部分獸人則承受著更危險的工作,他們正變成獸身緊守著大門,與快要衝進來的野獸們浴血奮戰著,黑紅色的藤甲上已經分不清是野獸們的鮮血還是自己的鮮血,他們只知道殺殺殺,他們的身後有他們的阿帕阿姆,有他們柔弱的雌性,還有他們的小崽崽,他們不能退也不會退。
身後就是他們的家。
終於,三天三夜後,獸潮退了。
部落裡的雌性沒有理會他們曾有的潔癖和毛病,而是一致的去外面收斂雄性獸人的屍體,那些死掉的野獸雖然已經被他們的同胞吃了大部分,但是仍然有少部分還在這裡保留著完整的屍體。
所以有一部分雌性也被分配來收集獵物。
陳晨則還在陪著知微阿姆配藥,那些獸人有的只要注意消炎不要發燒就好,有的卻已經斷胳膊斷腿無法再接上了,而還有一些……卻已經在送來的時候就已經不行了,只來得及說幾句對親人的叮囑,就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更多的卻在那染滿鮮血的牆頭上就已倒下,他們甚至來不及救治,就已經掉落獸群而被分食。
陳晨沒有去看那場戰爭,但是僅僅停止呼吸的那些獸人就已經讓他紅了眼眶。
有一個阿帕對他很好的,最開始還送給他很多果子,他還記得他笑的樣子很慈祥,但是他卻在自己的手下停止了呼吸。
陳晨只覺得這個世界太過殘酷,他閉上眼睛,想靜一靜,卻被知微阿姆狠狠地吼了一句。
“小晨!你在想什麼?逝去的已經逝去了,回不來了,難道你想讓那些還活著的也和奎阿帕一樣死去嗎?你看看外面還有多少獸人等著救治,你還要在這裡傷心死者的逝去嗎?給我清醒一點,時間如救命!”
陳晨看著知微阿姆已經通紅的眼睛,狠狠點了點頭,向下一個救治者走去。
知微阿姆說得對,逝者已經逝去,活著的人才更重要。
這一次的救治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最後一個救治者被抬出去,陳晨有些放鬆的躺在椅子上,肚子裡的孩子們不知道是不是在抗議,動來動去的很不安分,陳晨在忙碌之後難得放鬆,癱軟在椅子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