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你……你別害怕,祖母就在門口等著你,要是……要是有哪裡不舒服,你就大喊一聲,祖母……祖母會幫你。”
司徒君璞感受到司徒老夫人手心的粘膩,不由得一陣心疼。顯然地,害怕的可不是她。司徒君璞默默嘆了口氣,這一路走來,老太太就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司徒君璞真怕她會血壓飆升到爆血管。
司徒君璞張手抱了抱司徒老夫人,嘴角上揚,勾起明媚的笑容,俏皮地開口。“祖母,您就安心去和師太飲茶吧!這顏媽媽是師太的朋友,您大可以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司徒君璞說著輕輕推著司徒老夫人朝花房走去,強勢地將她按到了椅子上坐下,並遞了一杯茶到她手中。“祖母,您安心喝茶。君兒一會兒就回來了!”說著不等司徒老夫人應聲,便腳步輕快地退到了門口。
“師太,我祖母就勞煩您了!祖母,您乖乖在這等我,不許亂跑哦,不然君兒可就生氣咯,以後再也不理祖母了!”踏出門檻的司徒君璞又調皮地探回腦袋,衝風鳴和司徒老夫人揚了個大大的笑容,似真似假地威脅到,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跑了。
“這……這孩子……”正想站起身來的司徒老夫人侷促地又坐回了座位。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心虛的關係,明知司徒君璞那句不理祖母是玩笑話,卻還是讓司徒老夫人一陣心驚肉跳。
“老夫人,大小姐是真的長大了,您也不用時刻牽掛了。”風鳴笑容滿面地對司徒老夫人說到。剛剛司徒君璞對司徒老夫人不著痕跡的維護,風鳴一一看在眼裡。
司徒老夫人長嘆一口氣,不知該欣慰還是該傷感。“也不知是不是經歷劫難的關係,我總覺得君兒比起以前似乎越發懂事,越發貼心了。”
以前的司徒君璞雖說聰明伶俐,知書達理,跟司徒老夫人也十分親近,可許是從小養在深閨,又是司徒老夫人一手帶大的,司徒君璞習慣了司徒老夫人的照顧和保護,對司徒老夫人的依賴很強。不像現在這樣,變得如此獨立自主,還反過來說要保護司徒老夫人。
“冥冥之中自有劫數,歷經磨難,方能渡劫成功。老夫人,您也莫要傷懷了,這是佛祖對大小姐的考驗,為著讓她渡劫成仙呢!”風鳴明白司徒老夫人的痛心,她感同身受地握住了司徒老夫人冰涼的手,柔聲安慰到。
風鳴這話非但沒能寬慰到司徒老夫人,反而令她一陣心酸,忍不住潸然淚下。“佛祖這是何其狠心,竟用這樣的劫數來考驗我的君兒……”
司徒老夫人老淚縱橫,失眠的夜裡,司徒老夫人無數次無語問蒼天,想要弄明白這是不是上天對她的懲罰。佛祖真正想要懲罰的人會不會是她,司徒君璞會不會只是替她受難而已?
“老夫人……”風鳴也眼眶也有些溼潤,失蹤謎團,私奔謠言,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司徒君璞的清白被毀,司徒老夫人的心痛和疼惜可想而知了。
“老夫人,鳳凰涅槃重生。您要相信大小姐是神鳥鳳凰,這樣的劫數只會讓她變得更好。”風鳴神色悲蒼地說出這句話,透過窗戶,她清楚地看到司徒君璞隨著顏悅踏進暗房的背影,是那樣柔美如畫,又是那樣堅定決絕。
噙著眼淚的司徒老夫人也看到了司徒君璞走進暗房的那一幕,一顆心都不由得收緊了。“師太,那顏媽媽她,真能幫我君兒恢復守宮砂嗎?”擔心啊,是真的擔心啊!憂愁啊,是真的憂愁啊!
風鳴微微一笑,給出肯定的答覆。“老夫人別擔心,這世上除了顏悅,怕是無能有這樣的好本事了。”
“如此,那老身就放心了。”見風鳴一臉篤定,司徒老夫人再怎麼心中有不安,也不好意思再追問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該信任風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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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悅的暗房,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暗房。
黑,這是司徒君璞進門之後的唯一感覺。門窗被遮蔽得嚴嚴實實的,屋子裡一點亮光都沒有,黑漆漆地透著一股陰森之氣。
“大小姐,請拿著,可要跟好咯,小心撞著!”黑暗之中,顏悅遞了一段綢緞到司徒君璞手中。
司徒君璞皺眉接過,“不點燈嗎?”她不喜歡黑暗,從來都不喜歡。儘管職業使然,她經常油走在黑暗之中。
顏悅咯咯一笑,“點了燈,那還叫暗房嗎?豈不成亮房了!走了,跟緊了。”說著顏悅便邁開了步子,司徒君璞感到手中的綢緞一緊。
眼前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司徒君璞猶如一個行走在黑夜的盲人,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