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尤其是,不要把韓二姑傳話的事說出去。她在孃家本來也已經不受待見,若是讓人知道石琮蕊和韓世平這事,都與她有關,估計她離被孃家掃地出門也不遠了。
而一個孃家都不要的女人,在夫家又怎麼會有地位呢?
石琮蕊看著這個昨日還慫恿自己攀龍附鳳,如今見她落難,卻只知道叮囑她不要出賣自己的姑姑,心中暗暗咬牙。
今日你們辱我欺我拿捏我,早晚有一日,我石琮蕊要你們好看!
相比於外面的熱熱鬧鬧,石宅內異常安靜。
石琮禮下了朝回來,一進門就見到院中的安陽世子。石琮禮沒有上前行禮,而是旁若無人地走過去,對似玉問道:“今日如何?”
似玉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看石琮禮,搖了搖頭。
趙幼賢痛苦地閉眼。
他這一生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後悔。
上一世他錯信他人,害死了愛她的人,如今重來一遭,他又一次步上前塵。當他聽聞石聆出事的前因始末,他就知道,石聆必然是知道了他們的過往。以她的聰慧和警醒,一個韓世平怎麼能傷得到她?是她亂了心神,是她被那些殘酷的畫面所刺激,才會方寸大失。
是他的錯!
他就不該讓她去見師父。
師父此人,心中唯有天下大義,當初點醒自己時,他也是那般犀利不留情,對石聆,他又怎會顧及她能否接受?
若自己當初就制止她,若當初順應自己內心的不安,不讓她前往山寺多好!
此時,趙幼賢才真的想要重來,不必追溯前世,就回到她告知石聆罪我回京的那天,他必然要把自己鎖在家中,即便今後都不見石聆,也好過讓她受此一難。
石琮禮此時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他雖不知道石聆為何如此,卻也知道這事與趙幼賢脫不開關係。只是,趙幼賢堂堂安陽世子,一直留在這裡也不像話。
“世子,請回吧。”石琮禮道,“天色不早,妹妹也該休息了,若世子真有心,便待她好些再來吧……我想她如今也不便見你。”
趙幼賢回過神,好看的眉毛皺了又皺,最終低下頭。
“若有任何需要,定要來找我。”
石琮禮點點頭。
對於這位安陽世子,石琮禮印象不差,只是一想到妹妹這回出事與他有關,一下子也沒辦法毫無芥蒂。
“世子放心,若她醒來,我必然會拆人到王府通知。”
趙幼賢對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又看了一會兒,最終咬了咬牙,轉身離去。
見人都走了,石琮禮跟著似玉來到門前,輕聲道:“妹妹,是我。”
屋內無人應聲。
似玉與他對視一眼,嘆了口氣,默默推開屋門。
撲面而來是濃重的藥香,這幾日,石聆就差被泡在藥缸裡,可惜來過的大夫全都搖頭嘆氣。
如今石宅上下都做好了石聆一輩子醒不來的準備,就只有一個人,他堅信石聆一定會醒。
這個人就是臘九。
他說,大姑娘並非第一次這樣,上一次,大姑娘熬過來了,這一次一定也可以。為了證明他沒有胡說,臘九還特意找了孫璞玉作證,孫璞玉自然練練稱是。只是,說道石聆何時會醒過來,他也只有一陣沉默。
上一次,石聆本身是醒著的,也對外界有反應,可這次石聆卻對外界毫無響應,額頭上又受了外傷,情況比上次嚴重得多……
石琮禮從似玉手上接過藥,進了門,走到床榻邊。
“妹妹,起來喝藥了,喝完再睡。”
病榻上,石聆整個人消瘦了許多,蒼白的小臉兒顯出這個年紀本該有的稚嫩,只是毫無血色的唇又提示著眼前之人的虛弱憔悴。
石琮禮將藥碗又還給似玉,他坐在床榻,扶著石聆起身,讓她靠在自己懷裡,扶著頭,一勺一勺地給石聆喂藥。
這些日子來,這套動作他早已經熟練,從小到從來沒有和妹妹這樣親密過,可此時此刻,石琮禮心中卻只剩悲涼。他寧可妹妹還好好的,對他這個兄長不那麼親近也沒關係,只要她好好的。
感受到石琮禮神色中的悲慼,似玉也是鼻子一酸。
“少爺,我們就信臘九說的吧,姑娘肯定會醒過來的。”
為了石聆,臘九又跑了一趟鳴山寺求見罪我大師,臘九在寺前跪了一天一夜,最後暈倒在門口,被寺裡的僧人送了回來,結果今兒一早剛醒過來,又去了。
似玉開始還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