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不太好看。但是皇城禁軍也不是擺設,開場便給了對方一個下馬威。
這第一場比的是騎術,場上男兒各顯身手,在陽光下揮汗如雨。石聆依稀想起了學生時代的運動會,她雖然身體條件差,但也曾被拉去在接力賽裡充數。以前不懂那些體育特長生為什麼寧可去操場上曬暴皮也不願意在教室裡多看一會兒書,直到她站在跑道上,聽著班級傳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聽著自己的名字在賽場飄揚……那一刻,她才懂了:“熱愛”兩字,無須道理。
見明珠朝勇士發揮良好,石聆也鬆了口氣。
不出意外,這一場,明珠是贏定了。
果然,在歡聲下,明珠勇士以微弱的勝出拿下了第一場。景仁帝露出了滿意的微笑,而拓國使團也很沉得住氣。甚至那瘦黑幕僚還揚言道:“這裡是明珠朝的京城,我們做客人的總要講禮節,接下來,就要拿出真本事了。”
說得好像第一場是他們相讓一般,聽得滿朝文武吹鬍子瞪眼,直在心中默唸番邦蠻夷,不通教化。
第二場比的是劍術,騎馬疾行,連射十箭,以總分決勝。
這一關開始,明珠勇士一方明顯陷入劣勢。
騎馬射箭,這是遊牧民族的長項,長在帝都溫山軟水的將士有幾個敢在天子腳下御前跑馬?便是有那遠道而來的雄鷹,在帝都多年也早養廢了翅膀,站樁瞄準興許還可以,這疾行射箭明顯要差上一頭。
第二關幾乎輸得沒有懸念,可是儘管如此——當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景仁帝的臉色還是陰沉了下來。
有人受傷了。
明珠最後一名選手尚未離開賽場,拓國人拉弓便射,且第一之箭居然故意射向最遠的第十靶,直中明珠最後一名選手的臂膀。接著,那人竟也不停,還連續急射接下來的九箭,居然都是正中把心!
申屠威面露譏諷,涼涼地道:“只是比試切磋而已,刀劍無眼,有傷也是難免。陛下想必不會怪罪的。”
景仁帝臉色不愉,但也不好當場翻臉,只得吩咐好好寬慰這位勇士,並言明他為明珠朝爭光有功,沒有人會責怪他。
石聆幾乎可以斷定,申屠威就是故意的。出戰第二場的有十人,並非人人都有第一人那種箭法,這其中顯然做好了安排。只是他特意演了一出,又不知道是為了哪出好戲在鋪墊?
第三場,出場的果然又是方才那名勇士。只是這一次,出乎意料的,那人沒有騎馬,而是走入了賽場,與他同來的,還有一位大家都不陌生的角色。
申屠豔!
石聆猛然抓緊圍欄。
申屠豔一系異族服飾,手腕和腳腕上都佩戴了銅鈴,隨著她的步伐發出悅耳的鈴音,彷彿每一步都走在人心尖兒上。
果然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只是這樣遠遠望著,彷彿都能聞到美人體香。
申屠豔來到百步之外,像眾人施了個禮,腳下蓮步輕轉,取出一顆桃子,穩穩地託於雙手,擺了一個優美的造型。
眾人正被申屠豔曼妙身姿吸引,卻忽地聽到一陣風聲帶著雷霆箭勢而來,直直地插在了申屠豔手中的蜜桃之上。
申屠豔身形微頓,隨即以繡帕將蜜桃包好,窈窕一禮。
場內頓時爆發出如雷的掌聲。
石聆身邊的同僚也讚道:“這申屠公主原以為只是樣貌美麗,想不到膽識也是過人。”
石聆也是意外,同時心中隱隱有種莫名的情緒。
景仁帝此刻的臉色卻不好看了。
這第三關比的就是準頭,明珠這一方本來有十足信心的,但是景仁帝剛才知道,那受傷的勇士居然就是原定這一關的人選。而且對方出了一個公主做靶子,若是他們隨隨便便派一個宮女,豈不是從膽識上便輸了?
於是相較於場下的叫好陣陣,皇室這邊此刻卻是一片鴉雀無聲。
景仁帝子息單薄,本就沒有幾個兒女,總不能叫太子上場,剩下的也就是幾個公主了。方才秦公公已經與他說了,兵部有萬全的準備,叫皇上可以放心,但是他放心有什麼用,孩子們終究會嚇到,且若是由他這個當父皇的開口,也必會寒了女兒和妃子們的心。
景仁帝正猶豫著,席間忽地站起一人:“父皇,申屠公主勇氣過人,叫人敬服,但我明珠朝的公主也不是膽小鬼,兒臣願下場!”
那邊容妃娘娘已然臉色鐵青,因為說話得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女兒——五公主。
與此同時,林相席間似乎也起了些騷動,似乎是新科狀元林方胥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