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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為今之計,恐怕只有一個辦法。

孫璞玉行至孫宅垂花門前,看向廖氏宅院的方向。

若是當初,母親定然不會同意,可是如今石聆身份已然不同……石氏後人,書香門地,御賜金匾,石聆如今身價高漲,就不知道母親態度是否會有變。至於石聆一方,雖說他們之間還缺少了些坦誠,但是嫁給他總比嫁給什麼知縣的傻兒子好,相信她也會同意這個辦法的。

突然,孫璞玉不自覺地挺直背脊,看向自廖氏庭院而出,款款而來的嬌美女子。

“世兄。”白瑞嬌此時一身肅靜花色,聘婷優雅,只是眉間抹不去的哀愁顯出了這個家門不幸的女孩子還並未從這一場災難中振作。

孫璞玉心中一軟,道:“白姑娘,天色尚早,怎不在母親院中多坐一會兒?”

白瑞嬌垂眸:“姨母此刻,似是不太願意與瑞嬌親近,瑞嬌家逢鉅變,實難強顏歡笑,惹姑母不快,還望世兄代為致歉。”

孫璞玉心中一沉,已經猜想到八成是母親嫌貧愛富的毛病又犯了。無論如何,當初孫家向白家提親,鬧得滿城皆知,如今白家遭難,母親便一口否認婚約的事,實在是……更不要說自己此刻還在想著……

孫璞玉面有愧色,道:“白姑娘,是我們孫家對不住你。”

“此事與孫家何干?”白瑞嬌悽楚地道,“恨只恨瑞嬌一介女流,不能為父伸冤,還要多謝世兄與姨母收留之恩。”

白瑞嬌越是這樣說,孫璞玉心中越覺得難受。

“白姑娘,雖然白老爺之事孫家無能為力,但是若有其他孫棋能出得上力的地方,白姑娘儘管開口。”

白瑞嬌身子微微一震,抬起頭來,露出一對盈盈水眸:“世兄此話當真?”

“當然。”

忽地,白瑞嬌傾身,竟是盈盈一拜。

孫璞玉大驚:“白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孫璞玉顧不得男女之別,將難得執拗的白瑞嬌扶起來,好言安慰。

白瑞嬌拭去淚痕,哽聲道:“瑞嬌自知非世兄良配,婚約之事只盼就此作罷,也叫姨母早早安心。只是,此事終究因瑞嬌所起,怕是已經壞了孫兄與石姑娘的姻緣,瑞嬌不求旁的,只盼能親眼見一見石姑娘,親自與她解釋清楚。”

孫璞玉怎麼也沒想到白瑞嬌求他的卻是此事,一邊感慨他和石聆如今還真的沒什麼姻緣一說了,另一邊也覺得白瑞嬌這番心腸實數難得。難為她有如此遭遇,心裡卻還能想著別人。只可惜事已至此,便是叫她見了石聆,石聆大概也不會搭理。

“師兄……”見孫璞玉,白瑞嬌臉色微變,“世兄可是疑心瑞嬌,不願相信瑞嬌?”

“不,不是的,”孫璞玉忙道,“其實此事你無須執著,琮秀對你並無敵意。”就如她對我也沒有情誼,後半句孫璞玉總歸沒說出口。

“況且,她人如今已經不在晉陽。”孫璞玉苦笑,“不瞞你說,我也在為此事煩惱。”

說起來,錦繡坊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見那個整天粘著石聆的趙六?他人跑哪兒去了?孫璞玉納悶著,沒注意到白瑞嬌驟變的臉色。

什麼?石聆離開晉陽了!

白瑞嬌袖中的拳頭緊握。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難道真是天要絕她白家……!

石家的馬車轆轤地駛向唐明鎮,這是石聆第一次離開晉陽,到距錦繡坊這麼遠的地方來。石秉榮盛怒,嫡母韓氏挑唆,她甚至來不及收拾太多東西。石聆在書房和臥室各轉了一圈,最終只帶上王莞的信和兩本書——王莞寄來的《行止記》和袁清送來的《秀麗記》。

此刻,她安安靜靜地坐在馬車內,氣息平和,和之前判若兩人。石秉榮無聲地打量這個態度驟變的女兒,心中訝異。

這個女兒果真是大不相同了。

當初小院裡他不屑一顧的傻子閨女,如今不僅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美嬌娘,且一對眸子明亮懾人,非但不傻,還有幾分聰明相。便是此時垂著眸子,收斂了鋒芒的她,顯得嫻靜溫婉,很有些大家千金的氣質。

倒也不似妻子說得那般不堪。

韓氏哭著對他說石琮秀離家出走,流落晉陽,墮落為商戶,與男子廝混,敗壞門風,敗壞石家門風……是以他才勃然大怒。想起石聆之前說的那一番關於受創失憶的解釋,竟也不像是在撒謊,難道真是自己錯怪她了?

石秉榮看向韓氏,韓氏發覺,微微低頭。

事實上,她也在偷偷打量石聆,只不過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