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漏出她此時的心情。
這步搖是王煥和新衣一起送來的,點金綴玉,尤其一雙蝶翅,薄若蠶翼,與風中隱隱晃動,便如真的蝴蝶一般,一看便是出自名匠之手。石聆本不想招搖,但她的確沒什麼首飾,加之王煥特意送來,她若不用,倒好像刻意躲避。
沒想到他居然來這麼一手。
石聆此刻,害羞有之,更多的卻是沒來由的怒意,看著王煥悠然自得的表情,心頭更加不平。
這貨是撩她撩上癮了?!
好玩是吧?
沒完了是吧!
石聆瞪了王煥一眼,只換某人笑得更沒心沒肺。她於是道:“尋花的除了蝶兒還有蜂,尋花的蝶兒如今在民女頭上,那尋花的世子不就成了……”
小蜜蜂,嗡嗡嗡。
話音一落,其他人還沒聽出隱意,郡王妃卻是“噗嗤”一笑。
面對石聆的不滿,王煥竟是笑得更開懷,被諷刺了也不生氣,更不害臊,只是在看出石聆略有些薄怒後見好就收,在桌子底下碰了石聆的小指一下。
——是我錯,不逗你了,別生氣。
石聆也不抬頭,只鼻子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
兩人這番小動作逃不過有心人的眼,於是趙六同學不高興了。他本來很開心的,但是看見王煥,他不開心了。尤其是,王煥還十分奸詐陰險不要臉地坐在了他家的秀秀旁邊。他也想過去,可是他旁邊坐著老孃。郡王妃的位置是主位,是一席之上的正坐,他總不能像對待別人似的把老孃擠開。
兒子的鬱悶郡王妃都看在眼裡,只是她眼中兒子連吃醋賭氣都這般可愛,不由笑眯了眼睛。出乎意料的,郡王妃對王煥態度十分可親,她不甚見外地道:“煥煥既然來了就坐吧,我這兒沒那麼多規矩,總比你母親那邊要自在些,我們熱鬧著,叫她眼紅去吧。”
煥煥?
石聆忍笑,不由投去一個憐憫的眼神。
——這也是你小名兒?
王煥也是囧囧有神,面露無奈,只恭敬地道:“給郡王妃請安了”
意外的,郡王妃對王煥倒是不錯,除了偶爾說話沒個長輩的樣子,並沒有將她與沈郡主之間的的恩怨牽扯到晚輩身上。
趙幼賢更不高興了,可是他又沒有什麼辦法,於是大庭廣眾之下耍起賴來:“秀秀,是我先來的,你不要和他說話!”
“好。”也不管王煥笑容一僵,石聆順聲答應。
先來後到,沒什麼不對。
趙幼賢一樂,得意地道:“秀秀就是講道理。”
石聆點頭。
是啊,她的確是很講道理,絕對不會賭氣,也不會無理取鬧的。
瞥見王煥無奈的眼神,石聆底氣十足地想。
誰也沒有想到的事,半場宴席過去了,石聆真的就沒有和王煥講話。
一時間這一桌人也猜不透這對緋聞男女的心思了。說他們關係好吧,兩人半個時辰內幾乎一句話也沒說,說不好吧,淮陽世子為了石聆捨近求遠,言語親暱,遭了冷遇也沒受什麼打擊,依舊笑容和煦。
王煥當然要笑,因為石聆不只沒有和他說話,也沒有和趙幼賢說話。石聆幾乎從頭到尾都在聽郡王妃講話。
不得不承認,趙六六有個好媽,郡王妃此人,著實是個妙人兒。任何話題她都能展開來說出花來,天上飛個鳥兒過來,她也能信手拈來一段兒不靠譜的故事,風吹來一朵花,她就能迎風嘆惋,吟詩作對。
石聆開始還禮貌性地回答,到後來發現郡王妃其實也不是那麼在意有沒有人回應,便乾脆耐下性子做個傾聽者,導致連水臺上的節目也沒怎麼看進去。王煥見石聆雖然還努力維持著表面上的淡定,嘴角卻已經隱隱抽動,忍笑不禁。
鮮少有人知道,郡王妃和沈郡主當年是閨中手帕交,兩人感情好似親姐妹一般。正是因為如此,後來兩人各自為營,感情破裂。因為當年愛得深沉,決裂時候也恨得尤其兇猛。只不過,郡王妃比起自己那什麼都寫在臉上的母親卻是要高杆多了,她從不浪費時間去做那些唇舌之爭,凡事只挑與自己有利的來。而沈郡主則是整天把“賤人”掛在嘴上,罵得比誰都狠,事實上卻並未真做出什麼。
可儘管如此,眾人還是覺得郡王妃大度,沈郡主小氣。
為此,沈郡主對這位曾經的姐妹也越發不待見。
而作為輿論勝利者的郡王妃,對小輩卻是不錯的,比如對王煥,至少那些惡毒的流言他從未在郡王妃處聽說過。這也是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