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初十如今最愛的就是這句話,還必須得是石聆說得才算。因為種種前塵往事證明,只要大姑娘說沒事,那就是真的沒事,天大的事,也不是事。
——但是有些時候,對她不是事,對別人卻未必不是。
初十完成傳話任務,正要逃離似玉魔爪,卻聽門外臘九的通傳聲——
“掌櫃的,又有人求見!”
又?
初十一怔。
怎麼,最近來找大姑娘的人很多嗎?
有人拜訪石聆。
有個男人來拜訪石聆。
有個風度翩翩面容俊俏的陌生男人來拜訪石聆。
臘九開門的時候,就是這個心路歷程。
“請問這裡是石家嗎?我是石大姑娘的好朋友,我跟她約好今日登門拜訪的!”來人露出個大大的笑容,晃得臘九差點兒瞎了眼。
秀麗的眉毛故意描粗,小巧的鼻頭上沾了一塊烏漆墨黑的不知道是灰塵還是墨汁的東西,下巴上還粘了一顆凹凸有致的痣。
可就算是這樣,當石聆來到前院的時候,也還是能一眼認出來人。
沒等她開口,那人就熱情地撲了上來,一把抱住石聆。
“琮秀!我可算找到你了!這幾天我好想你啊!來來,我們進屋裡好好說說話!”
初十見年輕人抱住石聆,不由分說地往屋裡拉,而石聆居然也不反抗,平靜地任他抱,被一路拖進內室也不掙扎。
初十方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人是誰?
從哪裡冒出來的?
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他家世子已經出局了嗎?這、這可真是一件天地同悲的事情。
臘九也有些傻眼:“不、不知道啊。”
初十覺得十分焦心,他狠狠地遷怒臘九:“你長腦子沒有啊?天天跟著姑娘還能把人看丟了!那小子是哪兒蹦出來的?跟姑娘是什麼關係?!”
初十覺得臘九這個人簡直不靠譜極了,虧著世子還誇他來著。看看他辦得這是什麼事兒!
“我跟著姑娘是做事的,又不是監視姑娘的!”臘九雖然心中也受到了強烈的震撼,同時為曾經的上司感到惋惜,但也不能面對無理的指責而毫不反駁。
“你們兩個吵夠了沒有?”
似玉看見來人也是意外,不過很快她就鎮定下來,對著初十和臘九不耐煩地道:“有些人呢,最好就知道,我們姑娘有得是人追求,別以為沒了他撐腰,我們姑娘就沒依靠了,多少人巴巴地等著呢!”
她家安陽世子可不就是?
“似玉,你聽我說……”
“不聽不聽!”似玉一哼,掐腰,再度化身為茶壺,朝著門口一指:“這裡沒有你的事了,你走!”
幾乎被人掛在身上又強硬地拖進室內的石聆被拉得一個趔趄,險些跌到,她好容易站穩,拍了拍掛在自己身上的兩條胳膊。
那少年公子見沒人了,這才鬆開手,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充滿好奇,打量著石聆的書房。
石聆卻也沒有生氣,恭敬地行了一禮:“石琮秀見過五公主。”
“少年”肩膀一聳,回過頭來,眼中又是興奮又是失望:“你認出我啦?我畫成這樣你都能認出來?”
畫成什麼樣也是白畫。
有的女孩子辦起男人來惟妙惟肖,也有的就算是真生成男兒身,也怎麼看怎麼像個姑娘——五公主就是這後一種。
大眼細眉,小鼻子小嘴,和生母容妃娘娘一樣,是標準的江南美女。
“五公主喬裝到訪,不知有何貴幹?”
對於這位活潑過頭的公主,石聆其實是有些頭疼的。
那日在百花宴,這位公主突然跳出來對她問東問西,讓她心中添了幾分壓力。偏偏從她身上又感覺不處什麼惡意,她或許就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就如她此刻在她書房內東瞧西看,對什麼都好奇。
“我啊?沒什麼貴幹,宮裡沒意思,我是特意出來找你玩的!”
找她玩?
她們已經是這種程度的朋友了嗎?
石聆有些震驚。
這位少女曾經像她丟擲過什麼表達善意的舉止嗎?是她忽視了嗎?她怎麼記得,她們好像也只是才見過一面而已吧?
見石聆並沒有“不亦說乎”的表情,五公主突然覺得自己大概是有些自來熟了。也對,她畢竟是天家公主,胸襟總是要廣闊些,眼光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