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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保持吃相沒有特別難看,不過從飯菜消失的速度上還是暴露了她當前的狀態。

從婦人口中得知,她所救下的這位“莞姑娘”姓王,閨名一個“莞”字,是京城人士,因一些原因到晉陽暫避,卻在路上遇到賊人,跌下山坡,家人遍尋不著,幸而得石聆所救。

這家“錦繡坊”是京城王家的產業,王莞作為王家女兒,也算是這家店的東家。眼下,錦繡坊上下是由袁掌櫃來打理。袁掌櫃她見過,就是第一個發現她倒下的男人,年輕,眼睛很亮,石聆當時已經意識不清,只記得這些模糊的特徵。

婦人是王莞的奶孃,從小看著王莞長大,感情上跟親孃也差不多。石聆救了王莞,等於是救了她的命,她自是對石聆掏心挖肺,照顧入微。

吃好飯,石聆在奶孃的攙扶下下地走了幾步,除了腳步有些虛浮倒也沒有大礙,於是便按說好的,去隔壁見王莞。

剛行至門口,就聽屋裡傳來男子的笑聲。

那裡面是王莞的閨房,這顯然不合時宜。

奶孃略有尷尬,道:“這是袁掌櫃,袁掌櫃與我們姑娘是發小,感情好似親兄妹一般。”

對於一個外人,這解釋有些多餘了。石聆依舊沒什麼表情,不像是聽進去了,也不像沒聽進去。這樣的態度反而讓奶孃鬆了口氣,心裡對這姑娘又高看了幾分。

奶孃上前輕叩門扉,道:“莞姑娘,恩人醒了,特來探望您。”

屋裡傳來小姑娘的驚詫聲,以及男子的低哼:“別亂動,你傷還沒好,我去。”

“袁清哥哥,快請姐姐進來!”小姑娘清脆的聲音傳來,有些焦急。

門扉應聲而開,進入視線的是個年輕男子,一襲天青色的袍子,眉目謙和,如玉端方,臉上尤還帶著不自知的,寵溺的笑。

是個容易讓人生出親近之心的男人。

“在下袁清,是錦繡坊的掌事。姑娘救了阿莞,就是整個錦繡坊的恩人,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他說得很客氣,字裡行間流露著善意,言語真誠。說完,他便側身讓路。

“她就在裡面,姑娘請。”

石聆沒有立即進門,而是略微傾身,還了禮,之後才越過袁清進屋。

奶孃微怔,似乎意外於石聆的知禮。

屏風後,王莞早已經從榻上傾出大半個身子,面有愧色:“姐姐,你可覺得好了?姐姐救了我的命,本應我去探望,卻要姐姐來看我!阿莞著實過意不去。”

石聆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床邊,定定地看著王莞的臉。

王莞氣色恢復了些,一雙翦水秋瞳,盈盈地看過來,叫人心生憐惜。只是,這王莞竟是比她昏迷前的印象裡還要小上不少,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

一屋子的人盯著表情怪異的石聆,有些不明所以。

石聆問道:“你叫王莞?”

這一聲有些不客氣了。

奶孃臉色一僵,想著到底是鄉下的丫頭,不知禮數。

王莞倒並沒覺得什麼不妥,點頭說是。

石聆眼中難掩失望。

不對,不是她,只是長得像而已。

半晌,石聆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王……姑娘,請問,你認識我嗎?”

而自始至終觀察著石聆的袁清聽到這裡,先是一怔,隨即露出了悟的神情。

原來如此。

“什麼,失憶?”王莞驚道。

外廳裡,大夫診過脈,又沉吟片刻,終是搖了搖頭:“這位姑娘脈象平穩,身體並無大礙,只是頭部畢竟受過撞擊,神識有損也是正常,這是傷,不是病,只能靜養。”

王莞擔憂地道:“那要多久才能恢復,姐姐孤身一人,想不起身世,怎去尋家人?”

聽到“家人”,石聆一直淡漠的臉上出現一絲動容。

大夫卻道:“恕老夫直言,姑娘本就心神有損,又受了外傷,若是調養得當,也許明日就能恢復如常,也有可能……”

後面的話不用說,大家也都明白了。

就是說如果養不好,石聆也可能這輩子就這麼渾渾噩噩,呆呆傻傻,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奶孃聽至此處,對這姑娘又起憐惜,剛才對石聆的幾分不滿,便也放下了。這姑娘必是以為自家姑娘是舊識,才會急於追問,不想竟是如此。

大夫的話讓屋內之人都有些鬱悶,王莞更是焦急:“大夫,你好歹開些藥給姐姐吃,也許就好了呢?”

王莞到底年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