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初次見面,我認識的。”
白瑞嬌她不熟,但石聆知道白瑞嬌對她沒什麼好感,劉妙兒就更不用說了。她不想破壞心情,便道:“孫兄,既然有緣,你不妨留下和白姑娘多說說,店裡還有事,我就先告辭了。”
“說了要送你回去,我怎能食言?”孫璞玉想也沒想地說道,沒注意到白瑞嬌臉色微變。
不過不用白瑞嬌說話,有人已經見不得孫璞玉與石聆熟稔的樣子。
“白姐姐,我看醉仙樓的糕點也沒什麼稀奇,見了倒胃的人,想必你也沒胃口了,我們還是走吧。”劉妙兒酸聲酸氣地道,“什麼人都能來的地方,汙了白姐姐的身份。”
孫璞玉臉色一變。
石聆也回過頭來,看著劉妙兒年紀不大,卻選了一款絳紫色的料子,偏又撐不起這顏色的貴氣,平白顯得比白瑞嬌老了好幾歲。這會兒她一臉尖酸刻薄,沒有一點少女身上該有的率真可愛。
“劉姑娘這話不太客氣啊。”石聆轉過身,站正。
見孫璞玉也要開口,石聆扯了扯孫璞玉的袖子,遞了個眼色過去。女子的爭執,男人最好不要插手,否則反倒麻煩。只是不料她這舉動,卻引得劉妙兒心中更加氣憤。
“居然還和男子拉拉扯扯,好不要臉,怪不得會做出抄襲這種勾當。”她嘀咕道。
“妙兒姑娘,”白瑞嬌出聲,嬌聲道,“石掌櫃是孫世兄貴客,不可無禮。”
“白姐姐,你大度寬宏,卻不知有些小人最是放縱不得。”劉妙兒一臉憤憤,彷彿真是在為白瑞嬌不值似的,苦口婆心道,“你今日縱她,明日她便會蹬鼻子上臉,我娘便是脾氣太好,綵衣軒才會吃虧。”
聽到這裡,石聆的表情也沉了下來。
——姑娘,臉呢?
真是假話說多了連自己也信了,這姑娘難道還真覺得是錦繡坊抄了綵衣軒?若不是她演技太好,就是被她那個老孃洗腦了。
她大病初癒,本想休息兩天再收拾綵衣軒,如今他們自己撞上來,這事就不怪她提前了。
“劉姑娘話說清楚,是誰抄了誰?”
“自然是你抄了我家,否則怎麼我娘一找上門,你便嚇得病倒,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劉妙兒到底繼承了劉巧孃的彪悍,說著說著便不怎麼端莊了,引得白瑞嬌眼底浮過一陣嫌惡。
這劉妙兒跟她那厚顏的爹孃一個樣,劉老爺為了拍馬屁給她爹送女人,劉娘子又教唆女兒來巴結她,企圖將他們父女一齊拿下。若不是她今日真的想吃些消暑的甜品,她壓根就不會答應劉妙兒的邀約。小小商戶之女,粗魯愚笨,也敢在她面前現眼,實如跳樑小醜。不過那石聆也不是什麼安生的主兒。是以,白瑞嬌索性繼續端著自己官家千金的架子,不予插手。不過孫璞玉跟石聆往來親密這一點,倒讓她意外,母親可是將這人作為女婿候選的,她雖口上未應,但心裡還是對這位儀表堂堂的世兄很有好感,如今不免失望。
石聆沒心思理會白瑞嬌,只是她向來恩怨分明,斷不會白白受辱。
“不知道是我上次沒說明白,還是劉姑娘人蠢聽不懂,綵衣軒抄襲錦繡坊是事實,謊話說再多也不會變成真的,但虧心事做多了可是會有鬼敲門的。劉姑娘你怕不怕?”
石聆吐字清清楚楚,那句“綵衣軒抄襲錦繡坊”還故意說了很大聲,這顯然撥動了劉妙兒心中最緊繃的那根弦。
“胡說八道!分明是錦繡坊抄襲在先,我孃親念你可憐才沒有告到官府,你休要在這裡囂張。”
石聆聽笑了:“那令堂真是菩薩心腸,不過我觀劉姑娘眉目帶煞,似是天生歹毒之人,想必不會憐惜石聆,不如,你便代令堂將這事捅到官府如何?也叫石聆輸個痛快。”
劉妙兒臉色一變。
“你……你以為我不敢!”
她當然不敢,她一個小姑娘而已,她娘當初都不敢。
真是母女,連掐架都沒一句新鮮的詞兒。
石聆一派從容:“不知我上次教劉大娘子的那些話,她可有好好背誦,沒準公堂上,她要指著那些救命呢!”
那劉妙兒腦子顯然比不得劉大娘子,被石聆一激,竟道:“好!如此,我們這就去知府衙門,請知府大人裁決此事,你敢嗎?”
劉妙兒話說出口時其實是有些後悔的,只不過她一想到自己身邊站著的便是知府千金白瑞嬌,又想到自己老爹和知府大人的交情,便覺得這事也沒有她娘說的那麼害怕。再說了,若說到怕,石聆定然比她更怕,她既然敢拿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