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兩人上了車後,這車廂裡,便再沒了旁人。
車架粼粼而動,車廂內的氣氛,卻頗有些凝滯與尷尬。流珠暗自後悔起來,直嘆道早該帶上憐憐或者弄扇才好,正好也免了這般窘迫。
車行半道,她靠著車壁,忽聽得那男人輕聲說道:“以後若是和北蠻打起來了,我必會自請隨軍出征。滿打滿算,也就剩下不到一年光景。二孃可有甚話要與我說?”
流珠挑了挑眉,想了想,終是溫聲道:“今日官家問兒,是否覺得你算個將才。兒推說不知此道。這般看來,官家大約也有用你的意思。”她頓了頓,壓低聲音,輕聲緩道:“官家唯恐這一仗,又令才受了不少打擊的國公府一派振作起來,定然是要往軍隊裡安插些自己人的。早些年他雖也培植了些人,但多半難成氣候,更有的還跟國公府混在一起了,他手裡缺能用的人,你自然是個好選擇。”
徐子期聞言,微微低頭,抬眼看向眼前女人。他那一雙眼睛,生得十分好看,炯炯如巖下電,肅肅似松間濤,便是淡淡一瞥,也叫人心上一凜。然而流珠現在,已經對他那眼神適應了許多,此時只十分平靜地回望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徐子期笑了兩聲,坐直身子,道:“二孃說的,我也知道。但我不想從二孃口中聽到這些。我只想問問二孃……我這一去,生死不知,說不定臨別一見,就是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