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謹便又看上了死了未婚妻的薛微之。薛微之原本想著娶了徐明慧算了,但看魏謹找上門來,話語中流露出嫁女的意思,薛微之也不由得動心了。
魏謹不算世家出身,乃是正經考科舉考出來的,年輕時頗有才名,也是能令洛陽為之紙貴的風流人物。他在禮部做官,多半也出不了大岔子。薛微之思來想去,又覺得他十分合適,至於徐明慧,納做妾室便是。
此刻聽得傅辛詢問,薛微之只一笑,推說還未定下。傅辛瞧著他這副模樣,輕笑著摩挲著指間的玉扳指,不再多言。
偏殿裡,阮流珠心裡暗自斟酌著,該要如何將她的那所謂法子說出口來。她正垂眸細想時,關小郎持著拂塵,殷勤地端了茶來,輕輕置於小案之上。阮二孃對他微微一笑,眼神忽地瞥見他身後立著尊小菩薩像,那菩薩生得一副慈悲女相,面上卻帶著微須,身上亦著男子衣衫。但見那佛端坐於蓮花寶座上,笑容中帶著悲憫,著實有些古怪。
關小郎瞧著她那微有疑慮的眼神,輕聲道:“前些時日魯元公主來了,偏說陛下身上帶煞,要廣積功德,隨後便自府裡搬了這蓮華性妙菩薩來,立在了這偏殿裡。佛家有言,‘一切諸法無有定相,非男非女,一切女人亦復如是,雖現女身而非女也’。因而這蓮華性妙菩薩,男女同身,似喜還悲。請了他在殿內,必能為信徒帶來莫大好處。”
流珠先前便在燈會時聽魯元公主提起過請佛之事,並不訝異,只深深看了關小郎一眼,溫聲道:“小郎倒是懂得多。”
關小郎只低眉輕笑道:“家父在時,常令奴抄寫佛經,誦讀佛偈。小時候記性好,所以現在才能在二孃面前賣弄一番。公主雖請了菩薩來,官家卻是不信此道,故而二孃也不必覺得受拘。菩薩寬厚,不信者不怪。”
流珠聽了這話,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關小郎退下之後,殿內便只餘流珠一人。她定定地看了那所謂蓮華性妙菩薩一眼,隨即拉了綾錦蒲團,半跪在小案邊上,信手翻起了魯元公主謄抄在細細白絹上的佛經,卻見她那字與娟秀一點兒邊都不沾,抄起佛經來也不甚規整,反倒頗有幾分狂意。
流珠正看得出神,忽地聽得身後傳來些許動靜。她心神微凜,正欲回頭,兩臂卻被人從後一挾,反剪於身後,那人更用胳膊肘死死壓著她脖子,令她不得動彈。流珠雙眉微蹙,但聽得傅辛沉沉輕笑,聲音微顯沙啞。她眼睛一張,便覺那人手兒入了牝兒內,毫不憐惜,只猛搗亂攪,痛得阮二孃緊咬牙關,嘴唇幾乎都被咬出了血來。少頃過後,銀珠成串,傾洩而激流,足有數十息之久,滴答落於蒲團之上,好似雨打秋萍一般。
阮氏紅唇上掛著血珠兒,渾身無力,不便處尤為痠痛,支撐不住,不得不半倚在小案之上,昏昏沉沉間又見魯元公主抄的那《楞嚴經》上寫著——“……妄號帝王。自取誅滅。……一切眾生實本真淨。因彼妄見。……發起妄情。情積不休。能生愛水。……”
官家興致頗高,於佛前蒲團上來了三番四次,這才堪堪作罷。阮流珠幾無氣力,傅辛瞧著她面帶紅暈的蒼白模樣,心中快慰,拉了她起來,動作竟十分輕柔地替她穿好衣衫,又似笑非笑地端詳著她。阮氏心中恨極,但因尚有惦念,便強笑道:“兒無事不登三寶殿。此番前來,又是來求官家恩典的。”
她話音剛罷,傅辛懶懶抬眼,正欲張口,卻聽得關小郎在外頭急聲輕喚,說是傅從嘉來了。傅辛一笑,對著阮流珠道:“隨朕去殿內,給朕伺候筆墨。若有所託,邊研磨邊說。”
阮二孃瞪他一眼,惱得不行,看在傅辛眼中,卻是似嗔還怨,滿是風情。他勾唇輕笑,硬是拽了阮流珠起來,隨即望著那溼透了的蒲團,意味深長地微聲道:“這蒲團,可得好生供起來。”
及至殿內,阮流珠半靠著龍案,裝模作樣地研著墨。傅從嘉還是一派俊美少年的清朗模樣,坐在傅辛下首處,幫著傅辛先行閱過章折,分門別類。
理政殿內平寂至極,便是此時,阮流珠開口,斟酌著笑道:“官家,兒待在閨中,閒暇之時,想出了個點子來,說不定能對官家有所助益。”
傅辛只沉聲笑道:“有話只管直說。”
他此言一出,阮流珠便懶於鋪墊,更懶得顧忌那傅從嘉在旁,反正他這人扮豬吃老虎,肚子裡比誰都明白。流珠故意帶著些許嬌蠻口吻,直接道:“兒的那生意,打的旗號就是獨一份兒,若是人人都能學得,兒還做什麼買賣?若是官家能給兒一個恩典,教這天底下,只兒能做那雪裙,不知該有多好。”
傅從嘉聞言,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