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是除夕的守夜,那個叫‘夕’的怪物。
而今晚,男人們也多了一個可以消遣,值得留駐的地方。
遠南最繁華的街道上張燈結綵,卻有一處極為顯眼。
縉陽梨顏閣。
人源源不斷的往裡面湧,個個人都衣著華麗,通俗的說,不是滿身的貴氣便是滿身銅臭味,不過這可把在門口使勁揮著手中絲帕的老鴇給樂壞了,笑得都合不攏嘴,而高興的也還有那些衣著暴露,卻依然在寒風中傲然挺立,花枝招展的姑娘們。
而在二樓,卻明顯安靜的很多。
“你真的要這樣?”
一個梳著整齊發髻,面容清麗的女子透著房內那個開向大廳的窗戶看著下面湧動的人群。她的微微皺眉,卻不能掩住她眉目中透一股清新和恬靜。她身穿著淡粉色織錦刺繡花裙,細細的看繡裙,其實上面也還用著和衣料顏色很接近的絲線,繡著一朵朵怒放的梅花,更襯出她那種,別人無法學到的氣質和韻味。
沒有人回答。
女子回頭,再而掩上窗子,走到房間裡小小的圓桌旁坐下,看著身旁發呆的女子,幾年的時光確實改變了很多,她依然白皙的面孔已然逐日的蛻去那份稚嫩,而妖嬈之氣卻更勝了一分。她的妖媚並不是那種單純在外表中顯露的,而是由凝聚在眉間的靈氣,眼中不見底的深邃,和眼角那顆小小的淚痣的妖冶,凌亂的揉雜起來的,一種氣質。此時的她一身暗紅的素色廣袖長裙,罩著一層薄薄的鮮紅色紗衣,依然鬆散綰著的些許青絲,依然垂落雙肩,披落身後的長髮。把她特有的魅惑發揮到了另一種極致。即使,現在她用修長白皙的手指握著小巧的茶杯,來回搖晃,雙眼毫無焦距。卻同樣的有著耀人的光芒。
女子也不由得看呆了,雖然這幾年她們都生活在一起,但不免還是會被她迷到,不但是外貌,還有她的沉穩,她的執著。很難想象一個年方二八的女子,怎麼會有這些成熟的氣韻,就連長她兩歲的自己也無法較之相比。
這也是讓粉衣女子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不由得也看著她思索了起來。
這回倒是紅衣女子回過神來,雙眼微眯,藏著笑意,薄薄的紅唇稍稍帶起一個弧度。提起茶壺為自己添了一杯茶水,再為粉衣女子添了一杯,滾滾燙的茶水在杯中翻騰著熱氣,湧動著升騰起來,再接著擴散在寒冷的氣溫中。
粉衣女子被手邊的溫度換回了神,看了一眼手邊的杯子,再看到紅衣女子眸中的笑意,頓時紅了紅臉,這種情況什麼時候才會停止啊。
看到粉衣女子臉上的紅暈,紅衣女子適時壓制住自己的笑,清清嗓門說道:“弄晴,剛才你說什麼”
“我說你真的要這樣嗎,那些男人可都。”被喚做濃情的粉衣女子聽了紅衣女子的話,也整了整臉色說,還順帶的瞟了一眼剛才她停留的視窗。
紅衣女子捧著茶杯起身到窗前,微微掀開一小縫,樓下吵吵嚷嚷的,有女子,但更多的是那些看起來象是家纏萬貫的男人。紅衣女子蹙眉,毅然關上了窗,垂下眼簾,低聲道:“現在也沒辦法了,現在接近他的方法就只有兩個,一個是透過他的兒子,在一個就是透過皇上,而他們也只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喜歡女色,無論要用那一個方法,這都是必經之路。所以弄晴”說到這她突然抬起了頭,雙眼裡充滿了不知名的東西“我們沒得選擇”
“沒得選擇”弄晴重複著最後的話,頗感沉重。
“呵呵,好了,我看時間也快到了,待會你就先下去把,見到泛夜那小子幫我罵他幾句,我的啾啾被他教成什麼樣了,真是的”紅衣女子岔開了話題,目光卻變的閃爍,她還沒有從剛剛的問題裡抽離出來。
樓下久久的喧鬧,可有的人卻不願意了,他們見天來的目的都是一個,為了看這梨顏閣的花魁。驚鴻姑娘。
“張媽媽,到底什麼時候才讓驚鴻姑娘下來啊”
“張媽媽不會是您不敢讓她下來吧,什麼舉世無雙的美人兒,我看充其量也是胭脂俗粉把,我溜某人也算閱人無數了”
……
“哎呀蔡公子,劉公子,你們可別不信,我張媽媽好歹也見識過大場面大美人的了,今兒我就讓她下來給你們瞧瞧我說的是不是真的,驚鴻呀,驚鴻,該你了”
“弄晴,你先走吧”聽到樓下的吵嚷,紅衣女子一改剛才,開始重新綰髮,將額前的碎髮撥到後面,用紅緞紮了一個同樣很鬆散的髻。
“好吧”弄晴看了她一眼,帶著一些擔心和不安,推開門側身出去了。
紅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