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還請公子見諒,這些都只是驚鴻的胡亂猜測,驚鴻沒有別的意思。”
“不。怎麼會。”連麟轉過頭,嗤地一下就笑了。“姑娘說的很有道理,深的我心呢。”
他這話說的太過於曖昧,我不知如何搭腔,便只好扭捏的笑了笑。
“只不過…”他話峰一轉,略帶著疑惑。“姑娘也說這緣分是微妙的,那倘若兩人真是有緣無分成為知己,那那些尋找豈不成徒勞了。”
我撇撇嘴,沒想到他盡愛鑽牛角尖問些刁鑽問題。
“但總要試試啊。所謂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同樣也是知道有緣與否的直接辦法啊。”
“真是說不過你。”連麟笑道。
我也跟著笑了起來,不是附和,而是我發現,他的稱呼從‘姑娘’變成了‘你’。不知這算不算一種勝利呢。
我望著窗外,期盼著雨能快些停下。這樣的話,一切就都會晴朗了。
誰予千千結(1)
但很可惜,直到離開的時候,天依然下小雨。雖然不大,卻也能沾溼衣襟。
這讓連麟很是感到抱歉,因為這場茶局是他提出的。
“是在下考慮不周啊。”連麟略帶惋惜地說道。
“近來這天氣一直都是陰晴不定,怎麼成了公子的錯了。”我說道。“其實在雨中行走也很有一番韻味呢。”
“哈哈,在下倒是不曾試過在雨中漫步,若是姑娘不嫌棄,在下送姑娘回去如何?”
“好。”
離開了明日樓,雨才漸漸停了下來,但途中連麟還是譴了千梟去買了兩把傘,我和連麟同撐一把,渺渺獨自一把,而為我們買傘回來的人卻是冒雨前行。在回到梨顏閣時雨雖然已經停了,但因為我們忘記了關傘,還是吸引了不少眼球,頗不自在。
連麟沒有進來就直接回去了,估計是他‘家’中到了處理什麼事情的時間了吧,他們走的很急。
我站在梨顏閣門前目送他們,在他們背影消失很久後我依舊在原地站著,直到渺渺把我拉進去時,我腦子裡還是亂哄哄的。
因為我真的不知道,連麟他…是否真的懂了我的話?倘若明瞭了,他又會怎麼做?
這些我更不得而知。
明裡似乎是我一直在牽著他往我希望的方向走,但實際上他的一舉一動都不是由我控制。
我一遍遍一杯杯地喝著渺渺泡的茶,越喝越清醒,卻越喝越是感到心慌。
最終我決定,在天黑了以後我要去找泛夜和弄晴。
“姐姐,我能進來嗎?”
我點了點頭,愣是在之後才想起來她根本就看不見,我才低低地嗯了一聲。
渺渺推門進來,手裡捧著幾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裳。
“姐姐,你的衣服。”
“隨便放吧。”我笑著說。
她歡快地應了一聲,屁顛屁顛地要將這幾件衣服放進櫃中,誰知被桌腿給絆了一個踉蹌,差點沒摔跤。
看著她狼狽的樣子,我不禁笑了。
“小心些,後面又沒老虎追。”
渺渺調皮的嘟了嘟嘴巴,她自己沒事,只不過…
她望著懷裡整整齊齊的衣服此時不是散了便是皺了,悶悶地跑到一邊重新疊好,一件件的放進衣櫃裡。
“姐姐,其實連公子送了這麼多衣裳為什麼你都不穿呢。”渺渺從櫃子的深處扯出一件月白色的披肩在我身邊比來比去半天。“看看看,這件幾日前送來的披肩,摸起來也很舒服。”
忽然,渺渺揪起了一張臉,對我大發抱怨。“比姐姐那些薄的不成樣子的不知好了多少,天這麼冷…”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從她手中拿過那件披肩。
“我本來就不想收,自然是不會穿了。”我將披肩重新折摺好,塞回了那堆被我藏在最裡面的衣服中。
確實,進來他稍來了很多東西,只不過我和他並非一類人,而對於喜歡和不喜歡這兩個概念我分得太清楚了,以至於這些上好的東西自從來了我這,就只能是在暗無天日的箱子裡待著了。
但好在,連麟從來不會要求我穿他送的衣服,甚至從不提起。這也倒成了我敢將它們棄置一旁的原因,如果不是渺渺今天突然將它們翻出來,我都不知連麟居然已經送了我這麼多東西。
恍惚中,我聽到渺渺的驚呼。
“為什麼啊,這些都很適合姐姐啊,連公子真的很會挑選呢。”
誰予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