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心素正一動不動地伏在自己身邊,不知道是由於高度緊張還是什麼,她居然聽不見男人的呼吸聲……
“他怎麼了?” 恐懼敵不過關切,憂急的話語自然而然地溜出嘴巴,鄒衍只來得及將音量壓低。
壓迫頸部血管的利刃微微一偏,鄒衍只覺脖子一痛,立刻便有溫熱腥甜的液體沿著面板蜿蜒流下……
“不會再有下一次。”依然是那把冰徹入骨的聲音,冷靜、漠然、彷彿剛剛傷人流血的另有其人……鄒衍卻絕不敢再忽視她說出的一字一句。
“記住。現在,我問你答。”巧妙地將身形臉龐完全隱藏在陰影裡的女人猶如森羅殿中的鬼剎般,無機質樣毫無感情的聲音裡裹著陰森幽寒之意,“三個月前你到過城外亂葬崗?”
“是。”鄒衍的眉頭因為詫異微微蹙起,腦中急轉,口中誠實回道。
“你見過一個少年的、屍體?”其實“少年”與“屍體”間異樣的停頓短暫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鄒衍身陷危險境地,注意力驚人地集中,竟被她聽出了這極其細微的差別,心中頓時起疑。
“是。”想了想,補充道,“若你說得是那位全身赤/裸、滿身傷痕、被人凌/虐致死後又隨便丟棄在亂葬崗無人收屍的可憐人的話,應該就是……嘶……”話未說完,鄒衍輕吸一口冷氣,脖子上新添了第二道傷痕。
“閉嘴!沒讓你多舌!”第一次,女人低喝的語調裡除了冰寒與冷漠外,出現了一絲怒氣,“說!他年齡長相如何?”
“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罷了……”鄒衍的聲音暗沉下來,想起少年離世前最後那抹羞澀純真一如水中白蓮的微笑,啞聲澀然道,“卻是很美……”
被子裡的手漸漸收緊成拳,鄒衍閉上眼不去想脖子上隨時能要了她性命的短劍,嘴角居然忍不住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你是不是還要問問他還有哪些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