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氣?”鄒衍的眉頭皺得更緊,語氣有些不解,見男人臉上尷尬的紅暈慢慢蔓延……突然靈光閃過,大悟道,“你那個……心素,是不是男兒家那個……唔……來了?”
她問得含糊,刑心素卻是懂的,羞臊地半撇開頭,將一小片紅色耳朵露在鄒衍眼前,潦草地輕點了個頭,於是鄒衍也便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但更多的卻是滿滿的喜悅和濃濃的心疼……
二姐說過,只要葵水來了,那心素的身體便沒有大礙了,但是,前世做女人時,小腹墜漲、腹痛如絞的痛經滋味兒她也是嘗過的,更何況以刑心素現在的身體狀況,情況必定比她那時難捱百倍,否則以他的忍耐與堅強,又怎麼會疼到受不了地躺在床上。
“行了,你好好休息。”鄒衍將掙扎著半坐起的他輕輕按倒,撩開他額前鬢角的潮溼亂髮,替他掖好被角,親暱地點著男人的鼻子道,“晦氣這話以後不許再提,我不愛聽,也根本不覺得這是晦氣!照我來說,這該是大大的喜訊!記住沒?此其一。其二,午飯我來做,然後送給爹。嘿,嘿,不許反駁,‘女子遠庖廚’那是人大家大戶的規矩,咱小門小戶,哪有這許多講究!不過,你要記得替我跟爹保密,免得他老人家又嘮叨。
三十六 。。。
很快,鄒衍便知道慕容亭和她嘮嗑那點時間,她的手下都去準備什麼了。
一株千年靈芝、一隻雪山靈蛤、一盆古月蒼蘭和一卷失傳醫經,隨便拿出一樣都是價值萬金、世上難尋之物。
現在都由慕容家少主攜著面覆厚紗、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慕容樓,一臉誠懇地堆到秦姨家桌上,說是給神醫賢伉儷賠罪的禮物。
鄒衍自不會去管他們和二姐二姐夫談了什麼,只是第二日恢復原貌的慕容樓等待退房時,惡狠狠剜了眼在一邊抹桌子的她,眸中的惱意及怨恨簡直快化為實質的毒箭,一枝不漏地朝她射來。
鄒衍摸摸鼻子,轉身只作不見。她再一次覺得自己甚是無辜,但拿人手短,他姐姐極其大方的給了百兩黃金,那弟弟愛瞪,她也就勉為其難,讓他瞪個夠好了。
送走兼顧財神和瘟神角色的慕容樓姐弟,鄒衍點了一大桌子好菜,請如意樓的人送到秦姨家,給廖文君夫妻踐行。
鄒老爹說什麼也不肯和女兒一起赴宴,嘴裡振振有詞說什麼女人家應酬,男人去算怎麼回事?還拖著心素不許他去。
鄒衍好說歹說,直道是自己的二姐夫想向心素請教孕夫應該注意什麼,這才終於把心素弄出了家門。
席上高朋滿座,秦姨、大姐、二姐、二姐夫、還有心素,若爹能來得話,那鄒衍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圓就算是圓滿了。
誰能想到,兩個月前她初入異世,還是一頭霧水、兩眼迷茫,兩個月後,卻已是親情、友情、愛情滿懷?人生至此,婦復何求?
一屋子人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氣氛甚是熱鬧。
直到鄒衍藉著酒性,拍著桌子問廖清雲:“姐夫,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慕容樓身邊跟著人?你是不是早就盤算好讓我去伺候那個臭烘烘的任性小屁孩?你是不是還在記恨上次我讓二姐脫衣呢?”
廖清雲舀了一勺雞湯優雅喝下,用廖文君“狗腿”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巴,抬頭揚眉,眼尾微挑,嘴角勾起一縷輕諷,似笑非笑道:“既然三妹如此聰慧,那清雲承不承認又有何意義?”
“嗚……不要啊!二姐夫!小妹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呀呀呀呀呀!!!”鄒衍舉手哀嚎,雙腳跺地,以額觸桌作自戕狀,眾人哈哈大樂!
等到三姐妹互相勾肩搭背上了房頂,時辰已是大晚。
心素今日留宿秦姨家,和廖清雲抵足而眠,兩個性格迥異、為人處世完全不同的男人,卻意外地很是合拍,鄒衍見心素難得能交到談得來的朋友,自是樂見其成、大力支援。
酒到酣處,三個女人反倒沉寂下來。雖是相識不久,但意趣相投,情誼深厚,早已莫逆於心,如 今有一人將要遠行,再見不知何時,心境自是感傷難言。
“大姐、三妹。”廖文君大著舌頭,雙眼迷濛,“小生、小生這一輩子……嗝兒……從未如此暢快!有夫有子,還有你們兩個好姐妹!來!再……陪小生乾一杯!”
“二姐,你可別咕嚕咕嚕滾……滾下去了。到時……唔……二姐夫還不提……提把劍追殺我和大姐啊!”鄒衍的神志已是不很清晰,卻仍惦記著某彪悍的“護花使者”,連忙伸手去拽她。
李然雙目有神、面龐柔和地啜飲杯中物,看著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