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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每一次睫毛的扇動,帶給人一種微顫垂死的錯覺。

他在各色嫖客中從容行走,懷抱琵琶邊行邊彈,居然一音不亂,而周圍眾多女人竟無一人敢伸手沾香。

一曲畢,滿堂皆喝彩。

他微彎腰行禮,直起身,眼珠掃視一週,唇線略略勾起,露出今夜以來唯一一縷淺的不能再淺的笑意,給人的感覺卻像一下從寒冬臘月進入春暖花開,瞬間已是兩重天。

眨眨眼,鄒衍從目睹近乎奇蹟的笑容中醒過神來,剛想和大姐說些什麼,卻發現向來冷靜自持、沉穩如山的女人雙眼貪婪地膠著在場中央的青衣男子身上,目中熱淚滾滾,沿臉頰滴滴垂落,她卻似毫無所覺般,一直一直看著他看著他看著他……彷彿光是如此,便已可地老天荒……

“瑾兒……”李然雙唇翕動,低低吐出如泣血般地呢喃。

“奴家豔青,多謝各位今夜捧場!”青衣男子似毫無所覺般,面上帶笑,冷中裹媚,激起眾多女人的征服欲與施虐欲。

想看他摘下冷淡的面具,想讓他只對自己展露笑容、想使他在自己身底柔婉低泣、展露媚惑淫靡的一面……空氣中浮動著名為慾望的燥熱,一時間豔青今夜的報價竟已高達一 百兩,甚至超過軒綺閣的頭牌……

“一百兩……”鄒衍皺了下眉,知道現在神思不屬的李然是指望不上了,只能硬著頭皮道,揚聲吐道,“黃金。我要包下豔青公子從今夜起的一個月時間。不知言墨管事可有異議?”

眾人譁然,要知道像嫖娼這種東西,本就是圖個新鮮,若這股子新鮮勁過了,到時候十兩銀子一夜都算是多的。花一百兩黃金來包一個年紀偏大、姿色勉強算得上上乘的男人,即便他確實有股子不太一般的勁味兒,卻也與撒錢無異,再看開口之人,原以為是哪家的紈絝姊妹,卻不料只是個衣著寒酸的平頭百姓,再有人認出是以前那個混混“癩鄒兒”,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想看出些不一樣的八卦趣聞來,更有甚者已經在猜測鄒衍的錢是從哪來的,會不會是從某個如意樓客商那裡順手牽羊……

鄒衍可管不了這麼多了,眼前這人很明顯便是自家大姐心心念唸的意中人,剛得到言墨管事的首肯,她便拉著大姐往後院走去,錯過了言墨眼中一閃而逝的自嘲與黯然。

哪知豔青公子的引路小廝卻怎麼也不肯帶兩人同去,口中雖不停道歉,卻堅持說公子吩咐過了,只能請出價的客人獨自前去,

僵持了一會兒,李然恍然回神,沉默了一會兒後突然長嘆一口氣,拍拍鄒衍的肩膀,木木的語氣聽不出情緒:“你去吧。替我問問他,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鄒衍也暗自嘆息,生死未卜、四處尋覓不見的時候,只要有一點線索,也當成百倍希望,如今二人明明目力所及、只隔數步距離,卻又如隔了千山萬水、冰山火海……

五十五 。。。

進入豔青房內,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不知名的曖昧幽香,男人衣衫單薄地側臥在軟榻上,黑髮披散如瀑,赤足如冰雕雪玉,單肘支頭,目攏寒冰,並未做出什麼故作誘惑的動作,卻是舉手投足無不深深吸引女人的視線。

“大姐夫這是想讓大姐劈了我呢!”鄒衍摸摸鼻子苦笑連連,沒有故意避開目光,卻也不敢往他脖頸之下亂移。

話說,這大冷的天,也真難為他穿這麼少衣服了。

“客人說笑了。這兒可沒什麼大姐、大姐夫的。只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您是女人,而奴……是個男人而已。” 豔青絲毫未見動搖,似乎為了強調他是個男人般緩緩坐起身,端的是姿勢拿捏分外恰當,欲遮還露,若影若現,惹得人心中癢癢,

鄒衍移步至床邊,也不管豔青眼中一閃即逝的諷意,自顧抱起被子,走回來,展開,蓋到豔青身上,輕籲口氣:“這樣才能好好談話,免得我看著大姐夫總覺得很冷。”

豔青有些發愣地看著兜頭蓋得嚴實的被子,再看一眼早已退到安全距離以外,一屁股坐在桌旁面朝這邊,一副懇談模樣的鄒衍,男人臉上頑固的面具似乎有一瞬間地龜裂,但下一刻又重整旗鼓、立刻恢復成剛剛那副油鹽不進、似笑非笑的表情,帶著點冷,有著點傲,卻又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挑逗人心的魅惑之意。

“客人……”他輕推被子,正要起身,步步靠近。

“且住!大姐夫。”鄒衍有些頭疼地撫額,“小妹家中已有良夫嬌兒,姐夫若要讓大姐痛不欲生、眾叛親離……也得為別個無辜男子想一想不是?”

豔青下地的動作猛然一滯,幾根雪白玉趾點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