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她一眼,立刻將手上的藥分一顆給上官夫人,一同餵給上官父子吃下,然後,人,便被抬下山了。
不過——
除了他們下山,其他人可是動都不敢動一下,尊主沒有吩咐,沒有交代,尚自離開的,也只有死路一條而已。
琳琅就這麼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小腦袋搭拉在腿上,雙眼緊閉,跳得飛快的心,還無法平息下來。
剛剛所有發生的事情,像走馬觀花一般的又在她的腦海裡回播了一次,像是看電影一樣的不真實,可是身邊的人,身邊的氣息,卻讓她清楚的知道,這些都是真的,不是做夢,也不是看戲,她,身處其中。
他殺人,他罰人,他想幹什麼都好,卻不曾想過,有一天,會有人因為她而受傷。
上官弘一的手廢了,一個拿劍的人,沒了那隻拿劍的手,他以後要靠什麼行走江湖,她知道練武的難處,要再從頭練起,花費的就不止止是時間而已。
他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說呢,為什麼可以衝動的——不,他一點都不衝動,他甚至冷靜的有些可怕。
“琳琅姐姐——”。
龍修,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下來了,端在琳琅的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背,琳琅無聲的點頭,沒有抬起頭,她現在不想看到他,一點都不想。
“琳琅姐姐,你怎麼了?沒事吧”。龍修好擔心。
“姐姐沒事”。回話的聲音,好沙啞,沒事?那是騙人的。
連龍修也騙不過,連一個小孩子也不會相信。
好好的一個武林大會進行到這份人,讓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上頭威震四海,讓人只聞名便膽顫心驚的夏侯司惡懷裡,盡抱著一個才幾個月大的小娃娃,看他的樣子,並沒有惱怒的想要把小娃娃撕開兩半,或是摔得粉碎。
這就跟傳聞中的有所不同的。
夏侯司惡凝著下面縮成一團的嬌小人兒,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眼,移回,注視懷中的小丫頭,她也在哭——是因為感受到她孃的情緒,才哭得如此傷心嗎?他不明白,這事情,有什麼好哭的。
“讓他們先回去,要是再出什麼事,陰天樓不會有任何情面可講,若想江湖朝廷都無法立足,就閉著眼睛做事”。
“是,尊主”。
冷揚高聲,將夏侯司惡的命令一字不漏的告訴所有的人,靜——是唯一的聲響,沒有人再敢提出質凝。
所有的人,更怕他了,武林至尊夏侯司惡,心中的陰暗,來自於他。
一個如冰做的男人,他們非常明白,眼前的男人,血是冷的。
“尊令——”,所有的人都大聲的應著,告訴夏侯司惡,他們並沒有閉著眼睛行事,他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人潮退去,無極門李氏兄弟終於有人收屍,屍體被拖了下去,偌大的場地,只剩上臺上的三大一小和臺下的一大一小,沒有人動,臺上的人看著臺下的人。
“琳琅姐姐,我們該離開了”。
“……”。
“琳琅姐姐,小語哭得好厲害,是不是餓了”。
“……”。
“琳琅姐姐,你再不理修兒,修兒也要哭了”。
“……琳琅姐姐沒有不理修兒”。紅通通的小臉抬起來,一把將龍修抱住,她很傷心,很難過,卻知道那股傷心,那股難過,絕不僅僅是因為上官弘一因她受傷的事情。更讓她傷心難過的是上面的那個男人。
那個無血,冷情的男人。
她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好弱瘦,好單薄,好沒用——當他一手摺斷上官弘一的手臂時,她的腦海一片空白,什麼都來不及做,也什麼都做不到。
“那我們離開好不好?”。
“嗯”。
琳琅站起來,拉著龍修就走,龍修回頭看著臺上的人,再扯扯琳琅,“琳琅姐姐,小語在哭——”。
“哦——”。轉了個身,有點魂不守舍的琳琅直直的朝著臺上走,上不去時,也只是怔怔的站著。
冷揚和常義一左一右,立在她的身邊。
“陸姑娘,我們扶你上去”。
“不要”。她搖頭,朝著夏侯司惡伸手,“把語兒給我,她餓了”。
黑幽幽的深眸,直勾勾的望著她,卻沒有一絲伸手要將懷中的女兒交給她的意思。於是——冷揚和常義也不顧及她是不是同意,當琳琅再度回過神時,她已經站在夏侯司惡的面前了,她堅決不看他的眼,伸手,從他的懷裡,將小語兒抱了回來,輕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