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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嗯。”我閉上了眼睛,希望能進入安穩的夢鄉。

夢裡邊是我的童年。

可以說,我的童年很長很長,也可以說,我是沒有童年的。我見過的人類的孩子,都有一個童年,他們的童年幾乎都很難忘,有艱苦的,有幸福的,有苦澀的,有甜蜜的,無論是哪一種,在他們老了的時候,童年都是一比美好的財富,沉澱成了珍貴的記憶。

而我回憶所謂的童年,是血紅一片,黏黏的。

我也許是沐浴著鮮血出生,因為我知道,白龍一族,只有我和白離了,而別的族人,已經去世。

白離,白離還在畔疆嗎?我很想見見他了,我想告訴他現在我的生活很好,但這遠遠不夠,我希望他也能過得很好,我也是這幾年才漸漸明白他的辛苦,身體裡流淌著白龍的貴族血液,卻被迫做了一次又一次的男寵,一次又一次為別人做一些喪盡天良的事,他雖然罪大惡極,但也無奈至極。

我模模糊糊知道,除了白龍,龍族還有很多種族,只是我和他們並不熟,他們和白龍有仇,甚至聯合起來造成了白龍的滅亡。

別想了,白蘇,會很累的。

第二天我就去上班了,張存孽嘻嘻哈哈地問我身體好些沒有。

“好多了。”我回答。

“昨天我去你家看你,結果你爸說你在睡覺。”

“然後你就走了?”

“嗯,不過我不忘去你臥室親了你一下。”

“啥?”我差點跳起來。

“哎呀,只不過是親一下嘛,我們之間還那麼見外。”

我懶得理他,進了辦公室。

還沒有客人,我就開啟電腦玩玩遊戲,我最喜歡的遊戲是很老很老的大富翁4,雖然六七八我都玩得很溜,但就是喜歡四,而且每次都選擇莎拉公主,特別喜歡她說“塞牙縫的不夠”,聲音特別萌!

早上來了幾個病人,中午我和張存孽去吃了個飯,下午五點之後就開始空閒了,我坐等六點下班。

我給自己衝了杯拿鐵咖啡,坐在椅子上呆呆望著窗外,看街道邊上的柳樹發芽,枯黃老葉上疊加著翠綠新葉,就像破舊的托盤上放著翡翠,入春了,不過太遠還是下落得好早,夕陽都開始給我鍍上橙色光芒,我感覺自己好像裹上了溫暖的輕紗。

正在這時候有人敲門,我想應該是病人,於是連忙關了遊戲,開啟一個用來做樣子的有關心理學的文件,然後起身,筆直著身子,優雅地去開門,嘴角勾勒出和煦的微笑,做出一副優雅知性的心理醫生的樣子,一開門,卻發現是樓下管人力資源的秦慧(這丫頭的父母是歷史盲嗎?不知道歷史上有個大奸臣叫秦檜嗎?)。

“有事?”我問她。

“樓下有個帥哥找你。”

“別告訴我是張存孽。”

“不是啦,張存孽在你辦公室隔壁認真上班呢,”她回答,然後順便問一句,“對啦,那帥哥是誰啊?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找我?那該到我辦公室來的。”

“人家又不是病人。”

“你怎麼知道。”

“哪兒有那麼帥的病人啊?”

我無語,這是什麼邏輯?

我以為來的人是我爸爸,他幾年前就辭職不幹了,因為這麼多年的年輕面孔惹人懷疑,他就呆在家裡繼續在網路上寫小說,新來的工作人員都不知道他曾經也是這裡的心理醫生,秦慧以為他是我認識的某一個帥哥也是正常的。

所以我是很平常地下了樓,走了幾步,就再也賣不動腿了。

“我不知道它怎麼會出現在我家郵筒的,不過好在收信地址還在,就跑來還給你了。”他的聲音溫柔好聽,輕輕的,有些慵懶的味道。

一如從前。

我呆呆地望著我面前的男子,他像是嵌在黃昏的畫面裡,髮型還是我討厭的刺蝟頭,頭髮有些長了,微微有些下垂,臉還是很清秀,狹長的眼好似深秋的一輪彎月,目光依然澄澈。

夕陽曬紅了他的每一個細胞,他輕得彷彿可以飛起來。

我輕輕晃了晃腦袋,揉了揉眼睛,生怕這是自己的幻覺。

可是緊接著那個溫暖的擁抱讓我感覺到了真實的溫度,真實的心跳,真實得的呼吸,在我身邊的這個人真的是倉木,而且是有溫度的笑容明朗瞳孔裡吹出夏日涼風的倉木。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什麼也不說亦是美好的,就讓他這樣抱著,這久違的溫暖,讓我感覺到了久違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