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迷霧也漸漸散開。
我回想起在辦公室意外遇見了戚艾雪,回想起那之後不久就再次看見了倉木。
“所以……活過來的是倉木是嗎?上官琳他們是知道這件事的,對不對?所以她和歸海螢火見到倉木的時候還那麼淡定,他們和主神也是一夥的,他們為主神除掉無法死去的戚艾雪,主神幫他們除掉我。”
瑾叔叔露出一個讚賞的目光:“丫頭變聰明瞭啊。”
“那君如詩豈不是很可憐……她並不是壞人……”
“可惜在權術面前她是白痴,本來君主專制的體制早已不適合上穹了,但她不明白,大概是被儒家思想洗腦了吧,民間對繁重稅務的抱怨,對官官相護的不滿,她也是知道的,只是她永遠只覺得是官員的品行問題,卻沒想過這是體制問題,她總會以一種君子道德去要求別人,卻沒想過君子聖人一億個人裡也幾乎難出一個,人都是有私慾的,應該有法律去限制,可是上穹的法律限制的是無奈地子民,真正該受到制裁的人往往成了制裁者……”
我想我明白了。
一時間覺得自己也傻到一定程度,竟然就這麼容易被欺騙了。我知道精通藥學的上官琳一定知道怎樣下毒,只是在凡世她的力量根本不夠,所以分了很多步,第一步是羽藻和我捏手時對我血液下的毒咒,第二步是我的那件禮服,如果我沒有猜錯,禮服被毛地黃這種藥泡過,配合羽藻之前下給我的咒語,我穿上之後會慢性自殺的。
可我竟然被蒙在谷底。
我真可笑,之前還覺得我和倉木的愛情太過順利,上官琳竟然還主動提出讓我和倉木舉辦婚禮,現在想來,其中的阻礙可不是一般的恐怖。
“瑾叔叔,我要回三離,我要告訴爸爸這件事,還有倉木……”我忽然說不下去了,如果他知道了,會有多驚訝呢,又會多糾結,一邊是喜歡的人,一邊是親人,這取捨多讓人痛苦。
“不用告訴我了,”突然有人進來了,這聲音讓我心裡猛地一驚,我連忙去看來的人,只見爸爸笑容溫和地走了進來,他寵溺地揉了揉我的頭,“這些我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早到什麼時候?”
莫非傻子就只有我一個,在瑾叔叔告訴我真相之後我才恍然大悟。
“羽英以來我就懷疑他了。”
“那麼早……爸爸來上穹是將計就計。”
“是啊。”
瑾叔叔見我還是一臉迷惑,在一旁說道:“羽翼可是我的臥底,哈哈。”
“小子笑得欠扁。”爸爸輕輕揍了瑾叔叔一拳,然後兩個人都哈哈笑起來。
我真沒想過這兩個人還是熟人。
“白蘇丫頭,你爸爸羽翼是我帶去三離的。”
“呵呵,”爸爸回憶起往事,笑了起來,“那時候我還是個無所事事的大學生呢。”
原來還有這一出啊。
爸爸身上,的確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故事。
而我的過去,爸爸也是不知道的。
不過我們還是那麼親密,彷彿真的流淌著一樣的血液,有著難以分割的聯絡。
“所以,爸爸早知道上官琳他們想除掉我?”
“嗯,”他走近我,目光慈祥而溫和,“但我不會允許他們得逞,敢傷害我的小荵丫頭,他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媽媽知道這件事嗎?”
他的眼神瞬間就悲涼起來,他索性偏過頭,有些遺憾地說:“她不知道……我也不打算告訴她。”
我沒有追問,我再傻也不會看不出爸爸的傷悲,我知道他和媽媽彼此深愛,但他們之間有太多隔閡,即便兩個人在一起了,那些隔閡還是在他們中間挖了深深的溝壑,他們彼此都很難走過去,或許,也沒有誰敢走過去,彷彿真的接近,反而會接近愛情的尾聲。
我其實是知道媽媽和上官琳之間的聯絡,甚至比她自己還要清楚她和上官琳之間的千絲萬縷,我見過她的父親艾銘章,那個城市木訥的男子,認認真真地在上官琳哪裡學醫,在潼城的山上樂此不疲地採摘藥材,看到我的時候會露出傻呵呵的淳樸的笑。
“小不點兒。”他總是這麼喊我。
我覺得甏是個可怕的地方,再單純的人進去也會變得多疑狡猾,我從前見過金碧寒的例子,之後是艾銘章的例子。
這很殘忍,就像一簇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被硬生生潑上泥漿。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目光開始變得飄忽不定,裡邊閃耀著慾火的光芒,在甏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