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也是上縣城裡去吧,不用著急,今天咱們走運,汽車晚點了,還沒來呢。”
一個頗為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說著。
李雲妮轉過身,抬眼去看,心頭咯噔一下子,真是該遇上的跑不掉,她這輩子就是這麼倒黴,他鄉遇到得從來不是故交,全都是債主。
她的決定【2】
王勤勤,這個女人燒成灰,化成土,她也不會忘記!
李雲妮深呼了口氣,擠出一個笑,並不是十分熱絡,維持著正常禮貌地說:“是啊,你也要上縣城嗎?”
王勤勤爽利的拍拍衣服上的土,理了理額邊的碎髮,親熱的走了過來,自然而然的挽住了她的手,
“你是雲妮吧,我認識你呢,前幾日裡常聽梅香姐提起你。我叫王勤勤,就住在你們家不遠村南邊,我跟趙家幾個兄妹,是從小一起長大玩得可好了呢,小的時侯,我爹還總說,等我
長大了,就許給趙家二個小子裡的一個作媳婦。”
說到這裡,她似乎是自知失言,捂住嘴,不好意思的笑笑。
李雲妮板起了臉,連笑都懶了,王勤勤這個女人就是犯賤!而且是賤到了極品!
上一世,她和趙振華都成親了,她還總是往趙家跑,而且每一次都是挑著趙振華在家的時侯跑,圍著趙振華跑前跑後,跟趙家二老有說有笑。
作出一副勤快爽利的樣子,賣力獻殷勤,農活家事全都搶著幹,閃著她一個人像個閒人一樣晾在一邊。
有事沒事往趙振華身上貼,完全把她李雲妮當成擺設了。
她即不會做農活,又不會理家,完全就是個客人,王勤勤倒是像個名正言順兒媳婦。
那時村裡邊傳出的閒話從來就不少,都說她是個瓷娃娃,中看不中用,就張了一張狐媚子臉了,遠不如王勤勤又懂事又能幹,找兒媳婦還是得找王勤勤這樣的,白瞎了趙振華那麼好的一個男人。
真他媽的賤人!對上搶她男人的女人,李雲妮自問什麼修養也不必講。
李雲妮用力壓抑著心頭的怒火,冷著臉對著王勤勤,禮尚是用於往來的,對付這種賤人,就要比她更賤!
“噢,原來你就是王勤勤呀。”
李雲妮裝做打量的樣子,上上下下的看著王勤勤,
眼瞧著從村裡邊又走出來幾個人,正是結著夥,準備走行去縣城的。
李雲妮有意揚大了聲音,笑著說:
“我聽我們家小姐姐說起你呢,她說你從小最喜歡纏著振華哥了,八歲時尿了床,不敢讓家裡人知道,摸著黑偷偷的跑到我們家,找振華哥幫你,哥沒辦法,偷著去叫醒小姐姐,拿了她的一套衣服換給你穿,又把一套新被褥換給你。我家小姐姐,現在說起這事,還笑得直不起腰呢。”
她的決定【3】
說到這裡,也不理會王勤勤變青的臉色,笑模笑樣的說:“勤勤,你也不用跟我客氣了,叫嫂子就行。我和振華哥結婚時,你可一定要到呀,嫂子要好好敬你幾杯酒呢。”
李雲妮心中比了個V的手勢,所以說欠下的債是要還的,趙梅香拿了她那麼多衣服,這一回替她擔著這個罪名也是應該的。
小姑子跟自家弟妹說幾件弟弟的囧事,外人聽了也不過是一笑置之,男人要是拿這件說笑,可就是不厚道了。
李雲妮很知道該怎麼維護自己男人的臉面,心裡正偷著樂呢。
她敢當著面表現得跟趙振華這麼親密,她李雲妮就要在村裡人面前扒了她這身光鮮皮,呸,八歲還尿床,大半夜還跑到男人那裡要棉被的女人,骨子裡就是不安份的,看誰還敢說她老實本份。
呸呸呸,用著華妃娘娘的話說,“賤人,就是矯情,本宮就是瞧不得她那一臉的狐媚樣。”
王勤勤的臉色很不好看,訕訕地笑了笑,沒擠出一句話說,捏緊了衣角,緩了半晌,才說了一句,
“嗯,我會去的。振華哥,從小就對我特別的好,處處關心照顧我,冬天送棉衣,夏天送涼茶,我都記在心裡呢。雲妮妹子,你是城裡人,不會作家事農活,你放心吧,我有空就會去找你的,我來教你。”
她長長的嘆了口氣,瞟了李雲妮一眼,暗有所指的話,意義更深厚。
李雲妮心中犯嘀咕,她這話中有話呀,算是示威顯擺,還是算是挑撥離間呀?
有在人未婚妻面前,一個勁的夸人未婚夫對她好,還直面說人不會幹活的嗎?
王勤勤,你真就是賤得有水平!想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