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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光投向了縹緲的水霧之中。

靜芬假意嗔怪道:“皇上,我說怎麼到處找不到你,原來你躲在這兒說臣妾的壞話啊。”

關緒清哈哈大笑,挽住靜芬的手,指著海天一線處,說道:“梓童,你看,冒子找到了圓明園裡最佳的一處景緻。”

靜芬順著皇上的手指望去,只見海天一線處,嫩黃的月光隱蔽在夜霧之後,趁著水色隱隱泛著一種悽婉、迷離的美,像情人的一個幽怨的眼神,美的令人心碎!

“我先回宮了。”冒子小聲說了一句,向皇上和皇后鞠了一躬,然後在清風的陪伴下,邁著細步慢慢的出離了亭子。

關緒清尷尬的笑了笑,對靜芬說:“她就是這樣直來直去,怎麼想就怎麼做,不會有絲毫掩飾。你……別太過意了。”

靜芬輕撫著皇上的手,把頭枕在對方的肩膀上,說:“怎麼這麼多年了,我什麼時候因為這種小事過過意,你是皇上,你都不過意,我還會如何呢?”

關緒清捧起靜芬的臉輕吻了一口,笑著說:“最近政事繁忙,朕冷落你了,以後還想讓你為朕再生一個小皇子呢。”

靜芬輕輕捶了一下關緒清肩頭:“再生臣妾就變成老太婆了,到時候皇上肯定不喜歡我了。”

關緒清動情的說:“哪會呢?就是你真的變得又老又醜,你還是朕最愛的女人。”

靜芬聽著關緒清的話不覺痴了,竟怔怔的流下淚來,而後嚶嚀一聲撲在對方懷裡。朦朧的月光下,兩個人緊緊相擁……

冒子本身對皇后和其他妃子並沒有惡意,只不過她生性喜歡寧靜,從小就愛一個人獨處,靜靜的想著心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此時,她回到自己的寢宮—聽月軒,無聊地在書房中踱來踱去,可是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他會來嗎?

過了好半晌,仍不見他的人影,她有些不耐煩地走到桌邊,隨手拿起放在上面的一本詩經,心不在焉地翻看著。兩張摺好的宣紙掉落下來,她知道這一定是皇上練字之後隨手夾入書中的,不經意地開啟看起來。

“月出皎兮,佼人撩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跳過了幾個實在認不出的生字,她總算把這篇拗口如繞口令一樣的詩讀完一遍。雖然知道這一定是從詩經中抄錄的一篇,可是在她眼裡卻如天書一般深奧。

放下這張紙,她又看向另一張,只掃了一眼,就立刻眉開眼笑起來。“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這首詩她可並不陌生,當初在日本皇宮裡,這是每個女孩都非常喜歡的一首詩。

忽然,她身子一震,他這兩首詩是寫給我的嗎?

她摸著自己發燙的臉頰,呆立了半晌,最後暗自嘲笑自己太傻了,幹嘛什麼事都能聯想到自己身上。

冒子慌忙把紙夾入書中,照原樣放好。為了平復自己的慌亂,她順手拿起桌上放著的一個怪模怪樣的長圓筒研究起來,這是皇上上次來時留在這裡的,多日以來自己從來沒有留意。左看右看都不知這是件什麼東西,正奇怪著,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了起來:“不知這是什麼吧,看朕來給你演示。”

她被嚇了一跳,手中的圓筒也險些掉在地上,回頭一看,只見皇上正笑吟吟的負手而立。冒子撫了一下胸口,語氣中帶著點嗔怪和抱怨:“皇上,你為何總是這樣輕手輕腳,走路連點聲息都沒有,還得我……”

關緒清笑了起來,臉色不似先前那樣嚴肅,伸手拿過那個圓筒,開啟蓋子擺弄著。看到他開啟蓋子,她一下子恍然大悟,禁不住露出笑容來,邊笑邊說:“我以為是什麼寶貝呢,原來是個單筒望遠鏡。”

“你知道這東西?”關緒清盯著她說道:“望遠鏡也分三六九等,這是前些日子德皇送給朕的,這個叫高倍望遠鏡。”

“日本皇宮雖然和這裡不能相比,但是望遠鏡可不是什麼稀罕物。”冒子好像一下子來了精神,拿過望遠鏡,湊近一隻眼睛除錯起來,顯出一派天真燦漫之態。

“你的少年時代究竟是什麼樣子呢?聽起來好象很讓人嚮往。”他看著她興致勃勃很在行地擺弄望遠鏡,露出一幅悠然神往的樣子。

冒子淡然一笑,把除錯好的望遠鏡放到關緒清眼前:“雖然單調,但是很快樂,可以做許多自己想做的事。不過你不適合那樣的生活,有時候我覺得你天生就是做帝王的人。”

關緒清苦笑了一下說:“你恰恰說錯了……”他掉轉目光望向窗外,有些失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