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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部分

賢心裡高興壞了,這說明調兵的事和自己無關,完全是老八一手*縱的,這一下自己可以洗脫冤案了。

其實,假冒溥輝筆跡寫了那個“調兵手諭”的,正是此刻口宣聖旨的六皇子溥雲和溥華、溥偉他們。昨天晚上小福子一出事,這哥兒幾個就高興得不知怎麼好了。他們一宿沒睡,湊在一塊商量怎麼應付這一重大變故。最後定了一條計策。不管小福子出了什麼事,要趁此千載難逢的機會,把其餘的弟兄徹底打垮,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們一個“弒君謀位”的罪名,而要達到這個目的,最方便,最順理成章的做法,就是私調彭志的兵進駐避暑山莊。彭志是老四溥賢的奶哥,做著熱河警備司令。他的兵近在咫尺,說到就到。只要彭志的兵一到;溥賢就有重大嫌疑,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而且,假借溥輝的手跡寫這封手諭,也可以直接栽贓給溥輝、溥俊一黨。

這哥兒幾個一琢磨,溥賢心智很深,極不好對付,要說是他親自傳令,恐怕會弄巧成拙。溥德呢,一向謹慎,把這罪名安到他頭上,父皇決不會相信。想來想去,只有拿這個老八開刀最合適。老八是個傻大膽,急了,什麼事兒都敢幹。溥雲的府上有能人兒,於是就仿照溥輝的筆跡寫了那張“調兵手諭”。調兵的信寫好了,派誰去送呢?哥兒幾個一商量,得利用這機會把郭通也栽進去。郭通犯了聖怒,被從侍衛中押出來了,這小子對皇子們辦的那違法犯禁的事知道得大多,萬一什麼時候全部抖了出來,那麻煩就大了。這回皇上在一怒之下,把郭通從警衛中開除下來,這小子不服氣,他要是把皇子們的醜事都露了底那可不得了。好在郭通剛剛出事,彭志那裡還不知道、以郭通的名義派人去送“調兵手諭”,一有溥輝的簽字,二是皇上警衛領班派人送的,彭志就不得不信、不能不來。這樣做,一箭雙鵰。既除了溥賢和溥輝兩派,又除了郭通這個心腹大患。於是便發生了前邊的那一檔子事。

可是,溥雲他們在利令智昏之中,雖然機關算盡,卻犯了一個大錯,就是錯把溥輝一派和郭通拉到了一塊兒。誰不知道他們是水火不相容的兩派人呢?誰不知道郭通是溥賢的奶哥呢?老四為了爭權奪位,可以六親不認,拿自己的奶哥當犧牲品嗎?關續清一生精明能是好欺好哄的嗎?剛才他們闖宮見駕,異口同聲地證明那個“調兵手諭”確實是溥輝的筆跡。關續清將信將疑,相信,是因為人證、物證俱在;懷疑呢,是皇上知道老八決不會幹這樣的事。但事情*到眼下這份上,他又不能不嚴詞切責。他想讓老八說出個究竟來,把這事兒弄清楚,可是此刻,溥雲鑽了老八莽撞的空子,他假惺惺的上前一步說:“八弟,唉!叫六哥我怎麼說你呢,你辦事也大魯莽了。這私自調兵進駐山莊是弒君謀逆的大罪呀。不過,既然幹了,你就痛快點兒,向父皇認個罪,六哥我也好在繳旨的時候替你講個情。你要是不認罪,那,那我可就幫不上忙了。”

哪知這話一出口,溥輝可就忍無可忍了。他厲聲說:“六哥,你的慈悲小弟我早就領教過了。今兒個這份情,兄弟我也心領了,可是這筆賬我不認。請六哥回奏父皇,這個‘調兵手諭’不是我寫的。調彭志的兵進山莊的事,我壓根兒就不知道。父皇要是相信了小人的讒言,要殺要剮,聽憑老人家的處置。要是人死如燈滅,這件事兒就算完了。假如人死後有靈魂,我一定要化為厲鬼,讓那栽贓陷害我的人,全家死光,不得好報!”

溥雲被八弟這話說得心驚肉跳,可是他表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了笑說:“哎,八弟,你別發火兒嘛,好好想想,是不是昨晚上喝醉了酒,受了什麼人的挑唆,才寫了那個調兵手諭呢?你的那筆字兒,兄弟們一看都認出來了,叫我又怎麼替你說話呢。好了,好了,你靜靜心,好好想想。來人那,把八爺攙到後面帳篷裡去。四哥,皇上有旨,讓你監護小福子和老八,請你馬上去辦吧。”

由於關續清的及時處置,承德避暑山莊裡一場可能發生的大亂總算被壓了下去。陷害也罷,誤會也罷,以後會慢慢查清、查明白的。採取非常手段,及時地制止事態發展惡化。

12月中旬,關續清的鑾駕終於返回北京了。內閣副總理大臣熊希齡率領著京城的留守官員們齊集午門之外,跪迎聖駕。關續清坐在汽車裡邊,透過窗玻璃看著外邊整肅的儀仗,跪迎的大臣,不禁心潮澎湃。唉,出去的時候,朕興致勃勃,扈從官員也都精神抖擻。可是今天回宮,卻經歷了一場父子相鬥。隨駕的皇子、皇孫、文武官員們一個個低眉垂目,神情沮喪。連日的旅途勞累和沉重的心事,使這位一向剛強的皇上疲倦地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