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苦主就好說,總比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要好。
掩上房門後,謝盈之並未說話,只是居高臨下地俯視躺在地板上動彈不得的桃樂。少女原本絕色的面龐仍舊絕色,只是神情間消失了往日的溫婉柔雅,只餘陌生的鄙夷與嘲諷。
被謝盈之像看某種暱稱叫“小強”的生物的目光看著自己,桃樂渾身不自在,只得訕訕開口打破沉默:“謝姑娘,半夏呢,她在哪裡?”
謝盈之嘲道:“真難得,葉大小姐開口第一句話居然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詢問一個身份低微的丫環的下落,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偽善了?”
偽善……這位姑娘分明認定了自己與少時一般惡劣,只是換了一種方式表現出來而已。桃樂心裡暗自叫苦,乾巴巴道:“謝姑娘,我當年對你的確不夠厚道,但那事與半夏無關,她是無辜的,你別為難她行麼?”
謝盈之冷哼一聲,“別以為你假惺惺地關心別人兩句,就能掩蓋你比蛇蠍還惡毒的心腸。不過你放心,半夏沒事。冤有頭,債有主,半夏當年與我情同姐妹,我自然不會為難她,今晚過後她就會安然無恙地從這裡離開了。”
桃樂稍稍放了心,半夏沒事,現在就是她一個人的問題了。不過看現在謝盈之對她的態度,估計不會善罷甘休,只能盡力爭取一個寬大發落了。
她無比誠懇道:“謝姑娘,當年我對不住你,我向你道歉。不過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如今已是盟主義女,比過去在葉家好上百倍,也算是不幸之後的大幸了。不如咱們化敵為友,握手言和吧,我保證不會將過去的事透露出去,只當從不認識你這個人,如何?”
桃樂自以為說了一番肺腑之言,孰料謝盈之聽後非但沒有觸動,神色反而變得愈發凌厲,“和你這種人化敵為友,握手言和?葉桃樂,你當我是傻的麼!當年在葉家動轍得咎被你任意欺辱的經歷,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後來離開葉家幸得盟主收為義女,也是我自己福大命大,跟你沒有半點干係!”
到此,謝盈之突然話鋒一轉,“當年之事估且不論,只說如今。葉桃樂,我猜辛公子已經和你退了婚,否則你和他應該已經成親了,是也不是?”
桃樂讚道:“是,你真聰明,早在四年前那傢伙就到我家退了婚。”
謝盈之譏誚道:“不是我聰明,是你太愚蠢。辛公子向你退婚是天經地義的,憑你這種惡毒乖張之人,哪裡配得上他?你連給辛公子提鞋也不配!但是,既然你已經被辛公子退了婚,為何現在還要對他百般糾纏,甚至,甚至明目張膽地勾引於他?”
畢竟也是個年輕少女,說到最後,謝盈之羞怒交加地紅了臉。
自己是不是配給辛無疾提鞋桃樂暫且無暇追究,只是分外無辜道:“這真是冤枉了,謝姑娘,我可沒有糾纏他,更不用說勾引了。四年前和那傢伙解除婚約後我和他就沒有來往了,只是來清州這幾天打了幾回交道罷了,其它什麼都沒有,你可千萬別誤會。”
謝盈之立時柳眉倒豎,“我誤會?我與辛公子在一起時,你三番兩次跳出來騷首弄姿裝腔作勢,難道還不是糾纏勾引?葉桃樂,天底下似你這般無恥輕浮的女子,當真少見!”
桃樂冷汗滴滴,百口莫辯,這姑娘看來對她已經成見極深恨之入骨了,自己再說什麼也是枉然,只得苦笑道:“天地良心,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若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不過,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辛無疾麼?如你所說,我又惡毒乖張,又無恥輕浮,連給他提鞋也不配,你又何必擔心我糾纏勾引他呢是不是。”
謝盈之一時語滯,臉色忽紅忽白,片刻後眼中閃過一抹厲色,狠狠道:“休得伶牙俐齒地狡辯!葉桃樂,今日你落到這般田地也怪不得我,是你自己多行不義咎由自取!”
桃樂聞言一驚,“你想做什麼?”
謝盈之不答,面覆寒霜迅速欺上前來。
完了,吾命休矣!桃樂汗毛倒豎,可是現在仍舊筋骨酥軟,使不出半點力氣,驚懼之下只能沒出息地張嘴想叫救命,然而一個救字還沒口,便被謝盈之伸指點住啞穴,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然而謝盈之並未直接將她一掌斃命,反而直起身來,“啪啪”擊掌兩下。
關緊的房門再次被人推開,將桃樂與半夏騙上賊船的老艄公走了進來,朝謝盈之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小姐有何吩咐?”
謝盈之面無表情道:“從現在開始,這個女人是你的了,任你處置。你把她帶走,越遠越好,別讓任何人看到她。”
桃樂毛骨悚然,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