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問道:“說,你是不是對人家陳姑娘有意思?”
顧晗遲疑了一瞬,而後拉下臉來:“休要胡言『亂』語。”
“還不承認,我都看出來了。”這會兒即便沒看出來也得說看出來了,石禎嘴裡說得篤定,“別遮遮掩掩了,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不能說出來的。陳姑娘是個好姑娘,天『性』灑脫,又不嫌棄咱們習武之人粗魯,你若真對她有意,便該抓緊著些,須知時間不等人,誰知道哪天誰就撬了你的牆角呢。”
石禎本來只是靈機一動,誰知說到現在反而把自己給說進去了,越說越覺得顧晗和阿年之間一定有什麼。
顧晗被他說得頭疼,不由替自己和阿年道:“我對陳姑娘真的沒什麼,這話往後你也不要再說了,免得壞了人家的名聲。”
“你未娶,她未嫁,有什麼壞名聲的。”石禎越發覺得京城這些人都迂腐得不行,明明這樣簡單的事,非得扯出這樣一大推的是非道理出來。一點也不比他們江湖兒女的爽氣,“這會兒不坦白些,小心到時候想坦白都沒機會了……”
顧晗再次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陳姑娘,已經有心上人了。”
“啊?”石禎疑『惑』地抬頭看他。
顧晗面『色』沉沉,丟下這麼一句話,便徑自離開了,也沒有等石禎一塊兒。
石禎被留在原地,心裡琢磨著顧晗方才說的話——陳姑娘有心上人?
可那又怎麼樣,不是還沒有成親麼,真喜歡的話,搶回來就是了。一個武將世家出來的,怎麼這點魄力都沒有。
石禎看著顧晗略顯蕭條的背影,在心裡將他從頭到腳都嫌棄了一遍,這『性』子委實不爽利,這點事情都接受不了,還是武探花。這兩人總這樣下去可不行……
一夜無事。
阿年心裡是惦記著石禎口中所說的比試的,不過這一夜過去之後,第二日一早大軍依舊往西行進,中間從未停下過,一如昨日。便是阿年有心比試,也實在找不到空閒的檔口。
不過,許是昨兒石禎和顧晗對著那些兵將說了什麼,今兒這整整一日,阿年都感覺自己身邊滿是那種若有若無的視線。
她不僅對旁人的視線比較敏感,對聲音,也尤為敏感。
傍晚軍隊照例駐紮好,阿年正想溜達著去尋蕭繹,或是去尋石禎顧晗他們,冷不丁便察覺到後面有人。
且那幾個人一面跟著她,一面還竊竊私語。
這話別人聽不到,阿年卻聽得清清楚楚的,一個字都沒有漏下。
來人是三五個小將,昨兒輸給了石禎和顧晗,心裡也確實是服氣的。後來聽石禎說軍營裡頭還有一個更厲害的武狀元,且這武狀元還是個女子,頓時心情便複雜起來了。女子,還武狀元?聽著怎麼這般荒謬呢。他們這些整日泡在軍營裡頭的,對外頭的訊息並不大清楚,等石禎他們離開之後,幾個人倒也打聽了一些,而後便發現今年的武狀元確實是個姑娘。那姑娘不僅贏了武舉,還跟著一道出征伐西陵呢。
眾人本想唾棄一些今年參加武舉的都是些什麼窩囊廢,可是想想石禎和顧晗的實力,到嘴邊的話硬是忍住了。
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所以今兒這一日,他們便一直在看著阿年,越看,臉上越紅,越挪不開眼睛。這狀元郎,生得真好看!
這會兒阿年忽然停下,幾個小將都有些好奇:“快看,狀元郎停下了!”
“停下就停下,嚷嚷什麼,還怕別人聽不見?”
被打的那人委屈地『摸』著腦袋:“我沒嚷嚷,都這麼小聲了,狀元郎怎麼可能還會聽見?”
這話剛落下,眾人面瞧著那狀元郎轉過了身子,筆直地朝著這邊走過來。
眾人:“……”
阿年走近之後,方才那個“瞎嚷嚷”的被踹了好幾腳,趕到了最後頭。他們一致認為,阿年能找過來就是因為這蠢貨嗓門太大。
阿年掃了他們一眼,發現這些人都沒有惡意:“你們,想要比試?”
“比,比!”被趕到後頭的小將聽到這話,立馬扒開眾人鑽了出來,朝著阿年嘿嘿一笑,“我叫程琦,狀元郎你是怎麼知道我們想跟你比試的?”
問都沒問就知道了,這也太厲害了吧,還沒比試,這個叫程琦的便已經先對阿年佩服的五體投地。
領頭的那人面上看著程琦這德行,面上一陣害臊:“狀元郎別見怪,這人就是個傻的。對了,我叫姓李,名乘風,是他們幾個的大哥。狀元郎定然是聽石大哥說起比試的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