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財見狀,也慶幸不已。要真是斷了氣,那可有得麻煩了。
“你就這麼把人拖回來的?”李氏橫了阿年一眼。
“嗯!”阿年有點驕傲。
還點頭,李氏都氣糊塗了:“就你能,別人躲都躲不及呢,你咋這麼能耐呢?”
阿年撓了撓頭,大伯母怎麼和『奶』『奶』似的,一言不合就夸人呢。
李氏看她這表情,心裡都快嘔死了。
夫妻倆將人挪回了裡屋,這才開始審問起了阿年。只是方才的動靜有些大,原本窩在屋子裡的李大河兩口子也都過來了。
看到屋子裡躺著一個外人,兩人也都驚住了。王氏心細些,一把扯過那人身上的玉佩,放在手心裡打量了一眼:“嘖嘖,這還不知道哪家的公子哥?”
王氏即便沒見過什麼好玉,也知道這種成『色』的東西,不是一般人能戴的。那玉佩通體瑩白,既沒有刻字,更像是一個玉牌子,只在玉牌子後頭,有個彎彎繞繞的圖,比起字,更像是符,一疊一疊的。王氏數了數,好像有九疊。
再看這人的衣裳,也是不俗的。王氏回頭,難得給了阿年一個好臉『色』:“咱們阿年這回可撿對人了。”
陳有財冷笑一聲:“是不是個麻煩還不一定呢。”
大戶人家又怎麼了,就是大戶人家,是非才多。更何況這人既然能被阿年撿到,應該也是落難了的,別到時候便宜沒沾到,反惹了一身腥。
王氏一笑:“爹,話可不能這樣說。”
陳有財不滿阿年多事,可人都撿回來了,他也不好將人再丟出去。是以才看著阿年,問道:“這人,你是在河邊撿到的?”
阿年點了點頭。
“他身邊可有別的人?”
“沒。”
“瞧清楚了,周圍也沒有?只他一個?”陳有財知道阿年腦子不靈光,特意問地細些,生怕漏了什麼。
阿年想了想,隨即認真地點了點頭。
陳有財嘀咕了一聲,似乎是不大滿意這回答。
阿年心裡也有自個兒的成算。這人是她看中的,即便周圍有人,那也沒用。就是以剛才那事來看,這人好像是個腦子不大好的,她不會撿錯了人吧?
阿年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來,只是沒有坐得多近,她還記著那事兒呢。
這人想殺她。不管這是不是下意識的舉動,總得提防些。
陳有財不想惹事,問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便打發了大兒子去請里正過來。
陳大海人一走,剩下的人也沒了吃午飯的心思,好好一頓午飯,愣是被這樣毀了。陳有財心裡存著一股氣,想要衝阿年發火,可想到二兒子臨走時的交代,那一股子鬱氣卻又發不出來了,憋在心裡更加難受。
他是懶得再看這憨貨,轉了個身,去了堂屋,自顧自地生著悶氣。
王氏給丈夫使了個眼『色』,夫妻倆也跟著去了外頭。她這回倒不怨阿年隨隨便便撿個人回來了,這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待他醒了,他們陳家可就是人家的救命恩人了。想到以後的好處,王氏臉上的笑也真心了幾分。沒多久,李氏也帶著阿年從裡頭出來。
好在,沒叫他們等多久,陳大海就將里正給請了過來。他們家沒一個見過世面的,也怕擔事兒,只好將里正請過來。
只是里正家雖比他們家好些,到了這會兒,也沒能拿什麼主意。那人他也看了,不認得,也沒個頭緒。
陳有財同他琢磨著裡頭那少年的身份,又琢磨著這事兒該怎麼處理。按著里正的話,是想將這人暫時放在陳有財家的,等問清楚了再處理,可陳有財明顯不想沾上這趟渾水。
誰知道這人是好是壞呢。
外頭正『亂』著呢,上面『亂』,下面也『亂』,聽說皇帝都換了人做,還聽說這新皇帝位子來得不大光彩,要不怎麼剛登基南方就地動了呢。眼下正是流民北湧的時候,這一不安定,壞人就多,壞人一多,是非也多。
陳有財也是怕了。
屋子裡,蕭繹甫一睜眼,就聽到外頭有一陣陣的說話聲,且沒有一個聲音是他熟悉的。
身上蓋的被子也糙得很,磨得人身上難受。蕭繹環視了一眼,發現這屋子有些破,裡頭也沒有多少傢俱,只一張床,兩個櫃子,一張桌子並幾個椅子,那張桌子,還缺了一個角,傢俱也都只有五成新。
還真是簡陋。
不過,想到自己之前的遭遇,蕭繹也只能感慨自己當真是得天之佑了。看來,老天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