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是陳家族人,都有資格分一杯羹。別再有那些糊塗的念頭了,叫他們知道,興許還會覺得你是白眼狼。這是陳家的財產,已經不是你爹的了,更不是你的,你無權『插』手,無權過問!”
說完,蕭繹遲遲沒聽見阿年的回應,抬頭一看,見阿年怔在原地,有些震驚,也有些失落。
“你……還好吧?”蕭繹不禁後悔,或許,他不該一下子說得這樣明白。稀裡糊塗地活著,對阿年這個小傻子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阿年仍舊不說話。
蕭繹急了:“我不是故意這樣說的,你要是不願意聽,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只不過,給你爹當兒子的事我還是不能答應。你換個要求吧,隨便換一個,我肯定不會拒絕的。”
畢竟阿年幫了他,蕭繹也不能忘恩負義。只要不是當兒子,隨便什麼他都能答應。
阿年鼓了鼓腮幫子,抬起頭:“不給當兒子,那,還錢。”
阿年伸出手心,堅定地放在蕭繹跟前。
蕭繹瞬間沒了言語,又窘又羞:“你就不能緩一緩?”
“那就當兒子!”
阿年固執得說道。她剛才也被蕭繹的話給唬住了,可轉念一想,爹那麼疼她,她給爹找一個合適的兒子,又什麼不可以的。
反正她不想要三房的文哥兒過繼到這邊。
“你怎麼就說不通呢,這事你做不了主!”蕭繹撓了撓頭髮,心煩意『亂』地繞開阿年,朝裡頭走去。感情他剛剛說了這麼多都是白說了!
才走兩步,面前忽得潑出一盆水,要不是蕭繹眼疾身快地往後閃了,指不定要被潑一身。
王氏收了盆,才發現院子裡還站了一個人。對著蕭繹,王氏從前又多喜歡現在就有多不待見。
那日沒將人趕走,王氏心裡便一直不舒服,這會兒又見到他在這兒礙事,後頭還跟著一個晃晃悠悠的阿年,王氏頓時便沒了好聲氣,不陰不陽地來了一句:“青天白日的也不知道給家裡幹事,沒看見慧娘早上起來都掃地洗衣裳麼,一個兩個的,就知道四處瞎晃,踩著點兒回家吃白飯。”
“我們給了錢的。”阿年小小地辯駁了一句。
“那麼點錢,夠幾個人吃的?更不必說還是打我們房裡出的,也好意思說自個兒出了錢,真是笑死人了。”王氏想到這個事就來火,“來一個窮鬼也就罷了,如今還又來了一個,真當我們老陳家有什麼金山銀山不成?便是有,遲早也得被某些討債鬼給吃沒了!”
阿年埋頭不理她。
王氏還待要罵,陳阿『奶』在屋子裡聽著,覺得實在丟人,隔著窗戶吼了一句:“罵誰呢?罵誰呢!”
蕭繹是他們老頭子決定要留下來的,她可以埋怨,兒媳『婦』卻不行!更不用說阿年,那是她二兒子的女兒,即便不是親的,那也輪不到王氏來多嘴,要罵也得她罵。
王氏壓下了火氣:“娘,沒事兒呢,我隨便說兩句,教訓教訓慧娘。”
“沒事兒就回屋裡待著,罵罵咧咧地像個什麼話!”
王氏再厲害,也不敢和陳阿『奶』較勁,衝著阿年他們冷笑了一聲:
“窮光蛋!”
說完,便端著盆子進屋了。
蕭繹也被這王氏的幾句罵地臉紅耳赤,恨不得鑽進地裡去。他何曾被人這樣羞辱過,還是當面羞辱。轉過身看阿年的時候,才發現阿年竟然一點表現都沒有。
這是被罵習慣了啊。直至此刻,蕭繹才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地位,他早已經連阿年都不如了。
說到底還是因為錢。倘若他有錢,王氏必當不敢這樣罵他,只可惜他如今一無所有,不僅是他,連阿年也變成了窮光蛋一個。自上回偷竊一事之後,蕭繹便知道,阿年的體己攏共就只有那麼一貫銅板。如今錢都給了他用上了,阿年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阿年還沒有變成窮光蛋的認知,知道蕭繹不同意,阿年就跟在後頭磨,左一句右一句地念叨。所說無非還是兒子兩個字。
蕭繹快瘋了。
他跑著回了屋子的,看著空『蕩』『蕩』的二房,蕭繹忽然升起一個念頭。
沒有錢,但他可以賺啊!
蕭繹眼睛一亮。只要賺了錢,他不僅可以請大夫醫治他的失憶之症,可以查清他落水的真相,還可以擺脫阿年!並不是說蕭繹討厭阿年,而是蕭繹實在受不住阿年連番的折磨,不僅是身體上的,更有精神上的。他再也不想聽到什麼當兒子的話了,再同阿年住下去,只怕有朝一日,他也會變成一個傻